没过多久,两个男生从吧台边经过,满脸兴奋。
“看见没,那记耳光打的!”
“没有啊!我挤都没挤进去,谁被打了?”
“裴歆叡啊!那小妞刚才还上台跳舞,那叫一个骚。转脸就被人骂作是婊子,还挨了一耳光,哈哈!”
“谁打的?”
“不认识,也是个女的,好像说她抢自己男朋友什么的。”
一听“裴歆叡”三个字,裴语微坐不住了,赶紧过去,沈惜紧随其后。
这边一片狼藉,一张桌子斜倒在地上,小吃、酒瓶、盘子散了一地。
钟姐正在招呼服务员整理,又劝围观众人离去。
裴歆叡捂着脸窝在沙发里,正在发呆。
“歆歆!”
抬头见到堂姐,裴歆叡原本还只是茫然的神情瞬间苦了起来,一把抱住裴语微突然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见惯了堂妹各种捣蛋模样,极少见她有如此委屈伤心的时候,裴语微一时有点慌。
“你还好吧?是谁打的?”
沈惜见周围大多数人虽然散了,还有些好事者嬉笑围观,悄悄在旁提醒裴语微,最好先离开这里,慢慢再问。
裴语微也反应过来,现在让裴歆睿讲述事件过程确实不大合适。
但说到要走,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还没和包厢里的众闺蜜打招呼。
沈惜与裴歆睿不熟,就让裴语微先把堂妹带出酒吧,自告奋勇回包厢去说明情况。
当然他也顺便找到钟姐,让她把现场好好收拾一下,告诉她自己准备先走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沈惜走出向阳吧,带上裴家两姐妹,来到停车场。
趁着这个当口,裴歆睿已经断断续续把之前的事说了大半。
半个多小时前她刚到向阳吧,本来想去找堂姐,但遇到了几个熟悉的朋友,聊着聊着一时兴起就把找裴语微这茬忘了。
喝了些酒,听了会歌,还上台和另一个女孩斗了会舞,玩得倒很开心。
回到座位没多久,突然冒出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高个女孩,劈头就问:“你是不是裴歆睿?你认识杨赫飞吧?”
裴歆睿正玩到兴头上,情绪高涨,根本没多想,随口就答:“是啊!杨赫飞我认识啊!”
没想到迎面就是一记耳光。“打死你这小婊子!”
裴歆睿当时就被打傻了。
要不是身边朋友赶紧去拦,她说不定还会再挨那女孩好几个耳光。
女孩似乎也知道酒吧里裴歆睿的朋友不少,不敢多停留,气哼哼地说了句:“别以为你够下贱就能抢人家男朋友!像你这种烂货,就去找黑鬼天天操你就好了!你离杨赫飞远一点!”说完,扬长而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惜正好出现。
裴语微虽然还有疑问,但忍住了不再说,姐妹俩一起坐到了汽车后座。
沈惜只喝了几口啤酒,所以倒也不怕酒驾,只要别正面被逮到就行,开车是绝无问题。
“去哪儿?”他突然意识到还不知道该把裴歆睿送去哪里。
“你回家吗?”裴语微也有点吃不准,低头问堂妹。
这丫头正缩着身子靠在她身上,抽抽搭搭地说了句:“还是回学校吧。”
“去宁南!”裴语微刚说完,沈惜就轻轻“呦”了一声,微笑着在后视镜里看了眼裴歆睿:“宁南的?小师妹呀!”
“哎!对哦!”裴语微突然反应过来,“你就是宁南毕业的哈!”
裴歆睿这时才仔细地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堂姐身边的男人:“我是外国语学院的,你……你也是,也是宁南的?”
“嗯,不过我毕业都七八年了。”
裴歆睿一时没算出来已经毕业七八年的话,今年该是多大,但至少也该三十岁了吧?
她本以为沈惜是堂姐的男朋友,可从年龄上来讲又不像。
她抬头看裴语微,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暗示。
却见裴语微只是很关切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突然委屈之情又涌了起来,眼泪哗哗地流淌。
“我又没抢杨赫飞!就是有一次马都带来的,认识以后又一起出去玩过一次嘛。总共就见过两次!我才不想抢她男朋友呢!神经病!”
听裴歆睿嘟嘟囔囔的,裴语微大概明白了她与那什么杨赫飞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看来多半也就是曾经上过一两次床。
在裴歆睿而言只是玩闹,哪想到会遭此无妄之灾?
但裴语微现在不方便说得更多。
毕竟这是自家堂妹的私事,还涉及到性的内容,当着沈惜就不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