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味道没有离开时纯粹了,空气里夹杂了一丝女人的香气。
他往里头走了几步,瞥见了被随意脱在座椅边的鞋子。
白色的,很眼熟,好像是佟雾今天穿的那款。
贺靳森回想起了在会所莫名消失的房卡,心底升起一阵强烈的预感。
忽然极轻的水声响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贺靳森脚步微顿,转身走向浴室。
原先整洁无物的洗漱台上摆满了女人的衣服,上面甚至还有一套黑粉色的内衣。
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确认了里头那人的身份。
贺靳森弯起尾指,漫不经心地挑起了那条极细的内裤。
镜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系带侧边的小蝴蝶结。既性感又俏皮,还沾染了她身上的苍兰香。
半晌,他轻扯嘴角,将它们全部扔入干净的衣物篓。
然后转身敲响浴室的玻璃门,淡声说:“佟雾。”
他垂眸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应,眉头轻皱地重复了一遍:“佟雾?”
一分钟过去,依旧没有回应,反而水花声更响了。
贺靳森没再犹豫,直接推开了玻璃门。
一推开门,朦胧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贺靳森稍稍挥开雾气,看清楚了半躺在浴缸里的佟雾。
她整个身子都隐匿在了泡沫下,只露出了线条柔美的脖颈和脑袋。
佟雾微微搭着眼皮,整张脸白里透红,有种遮不住的娇媚感。细密的水珠覆在白嫩的肌肤上,更显禁忌。
她的右臂藏在水下生疏地动着,鼻腔里偶尔溢出两声嘤咛,轻易就让他猜到了她在干什么。
虽然目前这情形用不上“还好”二字,但至少没出事。
他眸色幽深,沉声提醒:“佟雾,你走错房了。”
佟雾脑袋还是飘飘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人喊自己。
她睁开眼,渐渐看清了贺靳森的脸,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后半截话,然后很乖地笑了笑。
“你从我梦里走出来啦?”
贺靳森身形一滞。
这是什么意思。贺靳森随手挂断贺时年的电话,将她的手机直接按成了静雾。
他眼里翻滚着墨色,挽过佟雾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拇指按在她的嘴角上,不咸不淡地夸:“真乖。”
卧室内廊光明亮,照亮她肌肤的每一寸。
佟雾微微眯眼,看向还披着衬衫的贺靳森突然觉得有一些不公平。
她扯着贺靳森的衣角,下颌微昂,语气娇横地命令:“脱掉。”
贺靳森瞥她一眼,没说话。
他一直以来都是冷漠强势的,缇山北巷的那圈人大多都有些怵他,佟雾是唯一一个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人。
片刻后,贺靳森唇角挑起一丝弧度,慢悠悠地回:“不脱。”
他话里刻意藏了分挑衅,像是想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下一瞬,佟雾果然急了。
她一把将贺靳森拽下来,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含着那温热的唇瓣又啃又咬:“你必须脱!”
她明明在装凶,但他只觉得听起来软绵绵的,比起报仇更像是撒娇。
他伏着腰,任佟雾将自己咬破皮。
贺靳森神情冷峻,生疏地在胸腔描绘这股疼,最后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他轻皱眉,突然觉得有些新鲜。
他借着她的主动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放肆地攫取佟雾唇齿间的空气。
半晌,贺靳森才直起身,稍稍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淡声说:“不准闹了,我脱。”
佟雾得逞地哼哼:“这还差不多。”
他顺着她的要求,慢条斯理地把衣服脱在一边。然后探身伸长手臂,将室内的灯挨个关掉。
却在要关床头灯时,又被佟雾忽然伸手勾住了脖子。
佟雾蹭了蹭他的颈窝,瓮声说:“这盏不准关。”
贺靳森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懒懒垂眼,反问:“理由。”
她撇撇嘴,小声解释:“我怕黑呀。”
他闻言眼神微动,盯着佟雾有些委屈的脸想起了什么,收回了关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