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雾想了想,拒绝了他要来接自己的安排,然后说:【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自己去。】
季明宇见她的态度比较坚定,也没敢多说,赶紧把地址和表演时间发了过去,然后贴心地附了句“佟小姐注意安全,有事吩咐”。
他看见对面略带愉悦感的一声“嗯”,放心了点,转身去汇报工作。
M城的路况不是很好,作为全球一线旅游城市,每到上下班高峰期就堵得水泄不通。
一想到堵车可以让她更晚见到贺时年,佟雾心情颇好。她独自乘车荡到了表演所在地的展馆,然后站在路边等候,顺带和卞清聆聊聊天。
没多久,一辆眼熟的劳斯莱斯驶来。佟雾抬起眼睑,笑容微僵。
为什么这台车这么像昨晚坐的那一台…?贺靳森借给贺时年的?
下一瞬,上天给了她答复。
昨晚替她开门的那个助理从副驾驶上下来,几步上前给后座开了门。
一双被西裤裹着的长腿迈下,佟雾顺着来人的倒三角目光缓缓向上,落在了那张骨相极其优越的脸上。
然后憋不住地在心里蹦出一句脏话。
盖了帽了,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怎么又是贺靳森。
佟雾赶紧打开手机检查两人的聊天记录,才发现季明宇从始至终用的都是贺总。
贺靳森和贺时年都姓贺,导致她以为这个贺总指的是贺时年。
没想到这又是一个乌龙。
贺靳森徐步走来,见佟雾一脸闷着的样子,沉声问:“时年没跟你说他今天要谈生意,所以是我来?”
她幽怨地抬眸,漂亮水灵的眼睛里飘过一行控诉的话:说什么说,你侄子还在装死。
贺靳森垂眼,将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纳入眼底,神情微顿。
沉默片刻,他捏了捏山根,淡声说:“取消?”
佟雾没想过他会这么问,反应了两秒,然后环贺四周。
满场馆外候着的都是来旅游的国人,他们嘻嘻笑笑说个不停,看起来这场表演很受欢迎的样子。
况且,贺靳森也没得罪她。
佟雾抬脚踢开一粒石子,迅速调节心情,傲娇地说:“算了,来都来了。”
她转身就往入口处走,而贺靳森极其冷然地看了季明宇一眼才继续往前去。
季明宇站在侧后方,凭这一眼就知道自己本月奖金多半要打水漂了。
哎,也怪自己先入为主,说得不够清楚。
佟雾刚要进去就被拦了下来,按照表演场地的规矩要存手机。
她有些不解,心想还挺神秘。
她将手机存好后,转头看向一身矜贵之气的贺靳森,咬唇问:“你能存手机吗?”
毕竟日理万机的,谁知道多少人联系他。
贺靳森微微偏头,没多说,只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交给她,鼻腔里逸出一个低哑撩人的示意声:“嗯。”
存好手机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只是佟雾没注意到,场馆灯牌的颜色突然变得暧昧而缱绻,隐隐透露出18。禁的意思。
贺靳森这一招非常好用,一直到了缇山北巷两人都没再说话。
佟雾下了车后,拎着包头也不回地回了家。姿态婀娜飒爽,小高跟踩得噔噔响。
听得贺时年在万分不爽的心境下还小小欣赏了一下她的身材。
他目送她的背影出了神。
虽然佟雾这人有点烦,但他不得不承认,论外貌和气质,她是百分百地出挑。
贺时年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想,结婚后养这样一个绝美的花瓶在家里好像也不错?
毕竟,她这个未婚妻特别拿得出手。
然而如果佟雾知道了贺时年在想什么,一定会气到走回来拿包抡他。
首先,作为一个布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全网粉丝几百万的画手,被他一个空有皮囊的二百五说是花瓶简直是倒反天罡。
其次,臭男人少自作多情!
佟雾见贺时年吃了瘪心情还颇为不错,回到家的时候还在哼歌。
她吩咐王嫂把伴娘服送到卧室里,然后进了浴室开始卸妆保养。
洗漱完后,佟雾将头发随意吹至半干,挑起那条伴娘裙仔细打量了一番。
迎着镜光她才发现裙尾处有个很热别的小设计,垂至脚踝的那片料子是可以拆卸的。
佟雾有些好奇地点开群聊,发现贺矜枝在下午已经解释过这个问题了。
据她的意思是,婚礼规模较小,也没有邀请任何长辈,只打算轻轻松松地办了。所以如果有人不想穿高跟鞋,可以把布料保留下来直接穿运动鞋,拍照的时候还能遮住,视觉效果上也不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