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双猫眼还在疑惑地看他:“说啊,怎麽了。”
安室透:“……”
非要我明说吗,我说你这里有问题(指脑袋)
老板觉得吉他手感不好,放下吉他后,他又换了尤克里里、贝斯和小提琴,效果都不如人意。
情况都这麽显而易见了,就算是加白弥梓也不得不放下琴弓。
他环视一圈,纳闷道:“怎麽下午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是不是你业务能力有问题?”
安室透:……为什麽没客人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他想辞职了。
就在这时,安室透麻木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另一个声音。他朝门口望去,还没看清客人的脸,先被不知道从那窜出来的一团黑糊吓了一跳。
原来是从翻倒的箱子里跳出来的一只狸猫,跟导弹一样弹射起飞,扒着老板的裤腿嗷嗷哭。
安室透:“这猫哭得真胖,不是,哭得真伤心啊。”他观察着老板的脸色,把桌子上的纸抽递过去。
没等加白弥梓伸手,狸猫十分自觉地自己叼了两张,一拱一拱地擦鼻涕。
加白弥梓打量豆狸两眼,确实瘦了,但精神还不错。一想到它在咒术师的地盘被关了那麽久,每天怕不是吓得食不下咽。
“行了,”他终于施舍给夏油杰一个眼神,“你走吧。”
夏油杰:“……”
夏油杰:“打扰了,我想再待会儿。”
“现在还可以点单吗?”他礼貌询问,在得到金发侍应生肯定的答复后,翻开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安室透点头记下,对这位把自己解救出苦海的客人和颜悦色:“牛乳茶,冰美式,榴莲千层,就这些吗?”
“除了这几个,剩下的全要。”夏油杰同样对他微笑,“麻烦做好了打包。”
安室透:“……?”
安室透:看走眼了,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这一单少说也要准备一个小时,金发侍应生离开时身上的怨气简直能当场喂出来个咒灵。
夏油杰收回视线,嘴角淡淡的笑意隐去。
——这里果然很干净。
咒术高专也很干净。学校有结界,咒灵无法进入;而咒术师天生能存储负面情绪不使其外泄,自然不会产生诅咒。从里到外,高专是一片净土。
可哪怕是在这个无菌培养皿中学习、生活、锻炼,夏油杰也一刻都不会忘记咒灵那擦拭过呕吐物的烂抹布般恶心的味道。
同样是干净的,这里和高专给他的感觉却不同。完全舒适、恰合时宜、不管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都没有区别、仿佛世上从始至终就没有“诅咒”这一存在一样——理想的世界。
不过几天,对面的少年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细看下脸还是那张脸,但就是哪哪都不一样,让他心情尴尬又复杂。
少年眼睫一掀,回对夏油杰的视线:“特意把我的员工支走,你要说什麽?”
“……抱歉,”夏油杰温和的嗓音带上歉意,“之前以为你的狸猫是咒灵,就把它带走了。有什麽能让我补偿你们的吗?”
“哦。”加白弥梓低头,看了一眼躲在他椅子后面朝咒术师龇牙咧嘴的豆狸:“它说你现在去大街上跳脱衣钢管舞它就原谅你。”
夏油杰:“……真的假的?”
加白弥梓:“假的,是我说的。但它也想看。”
夏油杰:“……”
“对不起,豆狸君,以后我抓诅咒给你吃。”夏油杰选择间歇性失忆,“其实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北海道的事件有点奇怪,”他眸光微沉,声音也低下去,“特级咒物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我总觉得……”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是有人故意拿出来引诱咒灵的。”
虽然这麽说出口了,但夏油杰也清楚,他的猜测并没有确切的依据。
特级咒物宿傩手指共有20根,高专保管了6根,作为镇压邪祟的封印物有10根。他无法确定荒山中出现的那根手指,是一开始就在那里还是被有心人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