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白弥梓不再理会,转头重新点开了动画片,这次看的是黑色小本子,越看越觉得主角的能力很熟悉。
剩下工藤新一一个人苦思冥想,梦里都在复盘今天的事件。
时间不早了。咖啡店前门落了锁,加白弥梓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看见安室透在箱子里打电话。
他盯着金发男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朝回家的路走。
“好晚了,能去你家借宿吗?”
“不可以,自己去打车。”
太宰治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空空如也:“我从酒会偷偷跑出来的,没带钱。”
加白弥梓:“?”
加白弥梓:“那你饭钱怎麽付的?”
太宰治心情舒畅地指了指咖啡店的方向,“我和店员借了钱,给他留了一串手机号。”
想也知道手机号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这种日子好麽?”太宰治轻声喟叹,“就算你不想做黑手党,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烙上烙印了。”
“那个金发店员,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歪了歪头,“不光是他,从以前对别人就是这样。森先生虽然不说,但他一直怀疑你眼睛伤好之后就成面瘫了。”
加白弥梓停下,隔着两步远,回头看他,“你会区别对待蚂蚁吗?”
这个时间已经没多少在外游荡的路人了。禁鸣区街上路灯次序有致,时不时开过几辆车。
“其实跟安室待在一起,比跟你待一起舒服点。”
“……”太宰治说,“好尖锐的攻击性啊。”
“你想知道原因吗?”
太宰治比了个请的手势。
加白弥梓对上他裸露在外的那只眼睛,无声道:“我能看见。”
所有恶意、短处、性质,谎言和真相,就像白纸上的泥水污渍,再清晰不过地呈现在他的眼中。
因为这样的一双眼睛,在他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只要身边的人数量一多,就会头痛欲裂,啼哭不止。家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身体检查也查不出任何疾病,不得已将他送到了偏僻的宅邸养着。家族里的人都希望他顺利长大,身体变得强壮一点,好成为优秀的术士和辅佐者。
后来来到横滨,那双眼睛好不容易不会让他痛苦了,但脑子也被意外撞坏了,忘掉了很多事。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签了黑手党的卖身契。
如果逃跑也不是跑不了。但咒术师和黑手党一样狗屎,甚至后者知道自己是恶人,反而没那麽伪善。
保持面瘫已经很不容易了,难不成还想要他什麽好脸色?那是另外的价钱。
太宰治鸢色的瞳孔猛地颤了颤。
他低头沉默半天,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在你眼里是什麽形象?”
加白弥梓:“一颗泡在浓硫酸里的变异毒海胆。”
毒性一个顶十个。
变异毒海胆:“呜哇——好恶心的形容。”
加白弥梓看了眼时间,“我回家了。别跟着我。”
太宰治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稍稍抬高的声音被风送过来:“就算是蚂蚁,也有例外的那个吧。”
加白弥梓脚步没停,也不打算回答。
……
……
“咦,”神明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小楠,你这几天怎麽没有变成猫了?不是要刷好感度嘛。”
齐木楠雄坐在床上看小说,神情十分冷酷:“一只猫能刷什麽好感。”
他发现自己钻进了思维误区,于是尝试着检测了加白弥梓对其他生物的好感度。
——全都是20。
不管是人是猫是狗,众生平等,完美地不喜欢每个会呼吸的生物。
另外,他对咒灵的好感度是10;对妖怪的是……这个还没来得及测。
一提到妖怪,神明也不禁叹起气来了。他虽然有个神的名号,但神也有颇多限制,无法干涉不同属性的因果。在这方面,就是唯一真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