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来也奇怪,每次梦到他我第二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有干劲了。
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他们说那个人是毒枭,我不信,我当时就在想,他要是真毒枭,当年为什么被自己人打得半死?
我觉得这里面有隐情,我想调查清楚内幕,如果我冒死救出来的人真是个坏蛋,那就证明我眼光不行,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你说呢,冷法医?”
冷宁静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不用因为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狄烨笑了,“如果他是坏蛋,那我就是从犯,大巴车坠河案是模仿案件,几十条人命啊,难道真的和我没关系吗?”
冷宁的唇抿成一条线,良久没有说话。
“从你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没办法再做一个普通人,除非毒窝彻底被清除干净,这期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们的监视里,现在不是我求你,而是你必须主动配合我们,我是你唯一可以利用而不计回报的人,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狄烨说完拉了手刹,“保皇庙到了,还要下车吗?”
冷宁推开了车门。
狄烨升起车窗,黑色大众在巷子里调了个头,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冷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发现周围多了很多监控,巷子里也多了摆摊的商贩,就像狄烨说的那样,他被人监视了。
*
黑色大众驶入了去往宁州方向的高速,但没走几分钟就下了高速,直奔夏沙自然景区,在景区里穿行了一段时间,开进了别墅群。
高大的松柏林间隐约可见几幢奢华的别墅,彼此之间用茂密的绿植巧妙隔开,罕见的豪车从雕花大门里驶出,和他们擦身而过。
狄烨直接将车开进了自家的别墅,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让阿姨把客卧收拾出来。
芸姨不明所以但是很激动,“家里要来客人吗?是男的还是女的吖?”
“还不一定来呢,先收拾着吧,对了,他比较爱干净,床单给他换白色的,还有,千万别和我妈打小报告啊。”
狄烨说完就上了楼,心情有些郁闷的他去浴室冲了个澡。
芸姨嘴上答应着不打小报告,转头就给苏莹莹打了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感觉是个女孩,还让我打扫干净点,换白色的床单呢。。。。。。”
此时还在浴室淋浴的狄烨越想越郁闷。
我都说我要去相亲了,他怎么都不阻止一下?
*
冷宁回家后打开了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着一枚土星吊坠,他拿起来放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狄烨说的没错,从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没办法再做一个普通人,他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
还有这个叫白川郁子的女人,究竟和他有过怎样的羁绊?
—我是你唯一可以利用而不计回报的人,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冷宁有些头疼的看向了玻璃缸里的乌龟,“他看起来很真诚,我可以相信他吗?。”
见乌龟缩着头,冷宁抓了几颗食物投在玻璃缸里,乌龟就跟睡着了一样,死活都不肯露头。
冷宁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张小曼发了一条消息:【我到家了。】
之后他就清空了脑袋,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他做了很多梦,醒来的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直到窗外的冷风灌进卧室,他才忽然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
他刚才梦到狄烨了。
确切地说,他梦到了和狄烨一起坠河。
冰冷的河水灌入他的鼻孔和耳朵,恐惧如此的真实,他忍着剧痛解开安全带,踹开车门,周围的河水被鲜血染红,狄烨已经脱身游向了河面,而他却因为为不会游泳,身体在继续下沉。
他无法呼吸,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这时候狄烨又游了回来,托着他的身体往上游。
鲜血从狄烨的大腿上渗出,血色的河水带着腥味呛入口鼻,他已经憋到了极限,就在最无助的时候,狄烨突然将唇凑近,在水里为他渡了一口气。。。。。。
冰冷的河水让冷宁的四肢迅速降温,而温热的气体却像暖流一样灌入他的肺。
那一刻他的心脏就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被人从虚幻中拉回了现实,他感受到了河水的波动,和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落水时的细节此刻被无限的放大、回放,令冷宁难以忽视。
仿佛身体里的细胞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心脏发出了不同于以往的频率,这种感觉就像危险逼近时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将手附上胸口,想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状态,但并没有感觉好一些,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堆积到了新的高度。
他倒回了床上,开始去想一些案子的细节,让自己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