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彦卿见自家将军没有任何表示,于是收回视线,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事关罗浮荣誉的重要比武当中。
&esp;&esp;但是……即便知道同站在台上的不过是个多年前的记忆影像,初出茅庐的少年握剑的掌心仍忍不住沁湿了。
&esp;&esp;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和将军并肩作战过一场呢。
&esp;&esp;难掩喜色的少年抬起头,笔直的撞进卢卡战意滚烫的眼中。
&esp;&esp;二人皆是会心一笑,几乎和700年前的两位选手同一时间启动,下一秒便缠斗在了一起!
&esp;&esp;刀光剑影,巨力对冲。
&esp;&esp;无数把飞剑如同轻盈的刀尾燕子,在不大的场地上穿梭游走,又被一发发直冲拳瞄准打飞,逐个击破。
&esp;&esp;飞燕的主人脚步流转,闪身躲过如推土机般的蛮横攻击,就在这一刹那,一把雷光萦绕的阵刀猛然出鞘,从小徒弟本来的位置探出头来。
&esp;&esp;景元横刀挡住伊戈尔的上勾拳,俊朗的面容上,一对金色的眼睛猫儿般亮得发烫,闪烁着适逢对手的兴奋与悦然。
&esp;&esp;“再来!”
&esp;&esp;卢卡咬紧了牙关,硬扛着刺骨的寒意,奋力挥出一拳,打破了面前逐渐蔓延的寒冰。
&esp;&esp;蓝色的冰花在他眼前像砸在地上的水滴一样绽开,割得脸颊隐隐作痛。
&esp;&esp;余光一瞥,同样有着一头如火红发的贝洛伯格拳手也变了神色,渐渐有烧尽自身的决然之意翻涌而上,他一把抓住锋利的刀身,另一只拳头重重击出,仿佛承载着一个世界的重量。
&esp;&esp;饶是解说了无数场精彩比赛的叽米,也被这一场比赛的无与伦比程度震撼的久久失语。
&esp;&esp;擂台下,阿基维利睨过眉眼,抬起深海般平静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的凝望着身边和虎克一样拳打脚踢、跃跃欲试的乐子神,以及被阿哈强行拉来、举着投影仪被迫营业的大冰块。
&esp;&esp;“……”
&esp;&esp;浮黎没有脸,但阿基维利直觉祂应该骂的很脏。
&esp;&esp;琉璃色的冠冕晃了晃,记忆的星神盯住了手中的投影仪,飞快吐出一连串不带丝毫停顿的字符:
&esp;&esp;“首尾圆弧平行百年穿梭交错命运之丝纠缠不清孰好孰坏。”
&esp;&esp;卢卡被剑气击飞了出去,狼狈的躺在了地上,然后又迅速爬了起来。擦去流进眼里的汗珠。
&esp;&esp;果然,实力的鸿沟差距在这里,哪怕有偶像的打鸡血激励,他也很难战胜彦卿啊。
&esp;&esp;所以,700年前的伊戈尔,是不是也因为没有打赢曾经的景元将军而输掉了这场比赛呢?
&esp;&esp;那道虚幻的投影也止住了动作,红发男人的后背轻轻发抖,像一只受了伤、不得不停止厮杀的壮年老虎,借着喘气的功夫按捺下周身的伤痛。
&esp;&esp;忽然,他不顾还在赛场,对着台下拔高了音调,惊疑不定道:
&esp;&esp;“你是说,反物质军团在雅利洛六号撤军了?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吗?”
&esp;&esp;温厚寡言的男人一连追问了好几遍,生怕听到的只是自己恍惚间的耳鸣幻觉。
&esp;&esp;终于,这个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也没有吭过一声、流下一滴眼泪的男人嘴唇泛着哆嗦,放声大哭了起来。
&esp;&esp;“恭喜你,伊戈尔。”
&esp;&esp;景元放下武器,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听说了你家乡的故事,星核消失不见,烬灭军团撤军,这对于贝洛伯格的人民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终于可以不必再背负任何负担,享受你的拳击比赛了。”
&esp;&esp;伊戈尔匆忙抹了一把眼泪,眼圈泛红,忧郁愁苦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团活气,如同被雨水洗过般荡然一新。
&esp;&esp;他扯开嘴角,肆意昂扬地说:
&esp;&esp;“来吧,景元,我们的胜负还未决出!”
&esp;&esp;“求之不得!”
&esp;&esp;比赛的最后,贝洛伯格的铁臂拳王以分毫之差输在了云骑骁卫的振刀下。
&esp;&esp;而在现实世界中,卢卡侧身一拳,却被尚有余力的彦卿牢牢抓住了手腕,朝前一拉,体力不支的青年直接软下了身体,但眼中的火光却仍在熊熊燃烧,就像他的前辈、他的偶像、也是他的战斗搭档那样。
&esp;&esp;叽米大声宣布了比赛结果,看台上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esp;&esp;竞锋舰的三口长炮台对准澄澈的蓝天,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数百发炮响,七彩的绸缎礼花在高空爆炸开来,渲染着四处喜气洋洋的氛围。
&esp;&esp;伊戈尔狂奔向台下的投影转而消失,卢卡在彦卿的搀扶下凑到夏油杰身边问他要偶像的照片,一边欣赏一边傻笑。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