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宴厅又是一阵喧哗,比他来的时候阵仗还要大。
他一扭头,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开来了一辆加长林肯,稳稳地停在红毯旁。一个中长发的男人从车上稳稳地下来,一双皮鞋在夜色下锃亮发光。
他有着一副惊人的皮囊,五官精致俊美非凡,肩宽腿长,只是他看人时似乎总是微微抬着下巴,因此显得格外傲慢。
“戚珣!”
“果然是大明星,这气场……根本不同。”
“好帅啊啊啊!”
不少人悄悄地激动起来,丁宴看见戚珣时,眼睛猛地亮了一下,仿佛两颗大灯泡镶嵌在眼窝之中。
他手上的布甸还没来得及给祝青辞,就跑出去。
祝青辞与布甸失之交臂,怔了怔,接着,便垂下眼睛,什么也没说。
等他自己把布甸拿起来吃时,丁宴已经兴致勃勃、热情洋溢地冲到戚珣面前,戚珣也注意到了他,两个人交谈了片刻。
交谈内容隔得太远,听不太清,无非就是两家的交情,以及丁宴乱七八糟的示好。
戚珣不知有意无意,也故意没有理会祝青辞。按照两人的关系,无论如何,他也应该搭理一下祝青辞,而不是将他一个人晾在旁边。
周围人的神色各异,他们看着被戚珣冷遇的祝青辞,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半分伤心与失落,然而omega只是垂着眼睛,什么神色也看不分明。
祝青辞找了个角落,他方才因为喝了太多酒,而且是空腹,总觉得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因此安安静静地吃着手中的布甸。
丁宴兴高采烈地讲到一半,才猛地想起刚刚被他抛在身后的祝青辞,笑容凝固了一下。而戚珣已经将酒杯递到他面前了,笑着说:“听说最近家仆受你照顾良多,敬你一杯?”
不知为何,“照顾”这两个词,他念得又慢又重,仿佛在口中咀嚼了数遍似的。
丁宴接过酒杯,“哈哈”地笑了两声,干巴巴道:“哪有哪有……”
他好似忽然淋了一头冷水,方才对戚珣的热情似火一瞬间被扑灭,满脑子都是方才祝青辞伸过来,却没有接到布甸的手。
两个人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平常喝酒,一般是二人对立,目光要么看着酒杯,要么看着对方。然而此时,两个人的眼珠都情不自禁地偏转,分明两个人在互相敬酒,目光却没有看向对方,反而不约而同,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抱着布甸安静吃着的omega。
祝青辞脸颊因为喝酒而微微泛起一阵粉红,却一道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们,只顾着吃自己的布甸。
……有那么好吃么?
戚珣眉头微微皱起,而丁宴却忽然被一阵巨大失落袭击,方才的喜悦潮水一般退却,心中反而升起了淡淡的不开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戚珣却越过他,走向祝青辞。
祝青辞被一阵阴影罩住,他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是戚珣后,莫名膝盖痛了一痛,接着,他就默不作声地将头微微扭过去。
“跟我发脾气?”
戚珣俯下身,他轻轻地抚摸omega的脸颊,有些烫。
他的摸法不怎么上流,带着几分亵|玩意味,手指轻飘飘地在omega脸颊流连,最后轻轻地揉着omega的耳垂。
omega在他的掌下轻轻打了个激灵,瞳孔微微涣散,轻轻地发出一声喘|息,“别……”
只有戚珣才知道,耳垂是祝青辞最为敏感的地方。他不顾omega的拒绝躲闪,继续将omega控在手中,感受着omega在身下的细微颤抖,揉捏着omega娇嫩敏感的耳垂。
只有这时,他心中才能升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快感。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关于祝青辞的秘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怎么也无法分开的同根树,祝青辞怎么可能离得开他?
祝青辞几乎快握不住手中的布甸,平时素白一片的脸颊染起一层暧昧的绯红,唇瓣微微分开,艰难地呼吸着,眼角也泛着一圈红。
戚珣顺势而为,将这个方才占据祝青辞注意力的布甸从他手中夺走,眯了眯眼,“怎么?怨我上次踢你膝盖,让你下跪了?”
祝青辞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被拿走的布甸,眼神直勾勾的,像是一只被抢了罐头的猫。
他脑袋中昏昏沉沉的,平时的冷静自持丢了个三四分,倒是露出那副皮囊下一点微不可察的真性情。要不怎么说醉酒误事?
戚珣很讲道理似地,“你上次,在我们家的合作伙伴面前,丢我面子,我不让你下跪,人家指不定日后要怎么针对你。”
“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祝青辞垂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戚珣觉得他已经拉下脸与祝青辞说了这么多,祝青辞合该原谅他了,因此不管祝青辞是否愿意,就拉着他走。
他的犬牙一阵阵地发痒,只是与祝青辞几天不见,他身体里属于alpha的本能就在疯狂地叫嚣着,想要掠夺眼前的omega,用自己的信息素将omega占据,恨不得将他钉死在墙上。
然而祝青辞却似乎有些不情愿,微微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