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还不算?诶,说真的,介绍一下呗,知道你对omega不感冒,但是我性取向是正常的AO恋啊,这个omega是真的不简单,让你们丢这么大脸,可偏偏也不能跟他过不去——不然说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蒋家少爷因为一个omega让自己在操场打太极拳,因此记恨报复他’——我们蒋哥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么?”
“自然不是,可他又让你们丢了这样大的脸,你们却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卡得不上不下的,你说,可不就是把你们当狗一样拿捏?”
“他要是真向你们要钱,或者要权,才是真的麻烦吧?无权无势的人,是接不住这种东西的,结果他居然让你们干这个,这下可真是有趣了。蒋哥,求你了,快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吧,我想追他,他太有趣了。”
蒋白止听到最后一句话,一直冷冰冰压在眼睛上方的眉头一抽,压得更低,整个人看上去又冷又硬,生人勿进,冷哼一声道:“他一个无法被alpha完全标记的omega,劣等品而已,你就别做梦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电话,“啪”地一声挂断,眉眼间愈加乌云密布,阴沉可怕。
*
“我们要举报投诉!麻烦转给校董会!”
秘书每次接到这种电话时,都要愁秃了脑袋,他忍不住安抚道:“校董会的各位最近事物繁忙,您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帮您转达,可以吗?”
“我不!”电话里的声音怒气滚滚,“我要找祝副董!给我转接!!!我要举报祝青辞!!!”
秘书头更痛了,忍不住把话筒离耳朵远一点,免得耳膜直接被活生生刺破。”
电话里面还在叽哩哇啦,义愤填膺,可见是真的气得不轻。忽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
那手指节修长,像是书法大家的手,拿走后,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声音,含着笑响起来:“喂?你说你要举报谁?”
“祝叔!”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秒,认出来后,忍不住狂喜,道:“祝叔!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做主?又受了什么委屈?”
祝云升长腿一伸,直接架在茶几上,他腿上搁置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标题正滚动着:【贵族子弟怒打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只为博美人一笑?!】
他饶有趣味地看,忍不住点评道:“不错,做得不错,有力宣传了我校良好的仪容仪表,以及学生们热情向上,蓬勃洋溢的精神状况,太极又以中庸之道,彰显了我校注重学生‘德智体’等全面发展,并发扬光大古文化,继往开来——不错!”
他抚手大笑,电话里的那声音卡了一下,接着,不可置信道:“祝叔!怎么你也在看那视频?!”
祝云升道:“那咋了?拍得多好。而且,多好玩啊。”
“哪里好了!”
打电话的,正是射击时打赌,输给了祝青辞的那位。
他平生没丢过这么大的脸,结果,本来想要联合蒋白止弄死这转学生,却被蒋白止冷冷地骂了句“蠢”;
又想要拉着古晖,结果古晖阴沉着脸揍了他一拳,骂他敢做不敢当的废物。
而其他人,更是离谱——他们一开始还愤愤不平,丢脸丢到外校,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是他们一抬头,看见omega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笑得一双清润的眉眼弯起来,他们都又齐刷刷地、不敢吭声了,一个个跟狗一样呆呆愣愣地看着omega的笑容。
废物、怂包、一群被美色蛊惑的老色批!
就他这么一株白莲被玷污了,简直奇耻大辱。
他妄图投诉到祝家这里,祝家和他们家早有来往,他说几句,说不定祝云升会觉得,这种事情有害加德王立学院的贵族名声,因此惩罚祝青辞——
可他没有想到,祝云升居然对这个视频大加赞赏!
“我……我……”
他憋了又憋,祝云升劝慰道:“哎呀,小朋友别想这么多。你仔细想想,他也没有伤害你们什么,不是吗?”
“怎么没有!”
贵族子弟忍不住道:“他……他信息素霸凌我们!”
此话不假,毕竟当时祝青辞将赌约脱口而出时,他就恨不得上去把祝青辞大卸八块,然而,omega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雪松林味的信息素便宛如席卷的海滔一般,将他狠狠拍在了地上!
他被祝青辞的信息素压迫着,震骇不已,可怎么反抗也没用,这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alpha,以及祝青辞到底是不是omega。
哪有这么猛的omega的?!
可祝青辞只是微微释放出信息素,他的几个兄弟就像是一群闻到骨头的狗,晕头转向、争先恐后地跑去了操场。
“……总而言之,信息素霸凌!简直是信息素霸凌!”他怒而锤墙,“我要将他举报!”
“报给谁?”
祝云升听完前因后果,嗤笑一声,扶着额头,“Omega霸凌你们alpha?”
接着,他的声音骤然冷硬下来,“别太不要脸了,怎么可能呢?”
“alpha被omega信息素霸凌?你可以试试去报警,看看有没有哪个警局会受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是真的,一群alpha被omega霸凌?呵,”
他脸上挂起一个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慢慢地、一字一句道:“那不如反思一下你们自己,为什么这么废物。”
“滚吧。”
电话里的贵族子弟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差点哭出声来。而祝云升却利索地挂断电话,整个人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秘书在旁边战战兢兢。
“祝副董,这小孩家里和祝家来往不是……比较密切么?您这样,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祝云升眯起眼睛,“祝家从事教育,不代表我们家就怕他们从事金融以及军工的,我们做这一行,只是因为我们不想做别的而已,更何况,以我姐的年龄和阅历,想找她报恩的学生们简直要排长龙,还怕他们?”
秘书想起那位的雷厉风行,莫名头皮一紧,只能点头应是。
祝云升却抬起眼皮,不紧不慢地看向他:“上次让你做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祝青辞的血样报告,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