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萧珞寒转过身时,她已经把另一端的空白区域装修成风格温馨的现代客厅了!
&esp;&esp;童年事
&esp;&esp;冬月一天冷过一天,就连将雪所在的世界,也开始落雪。
&esp;&esp;趁着双休,她拍了雪景和房梁上倒挂下来的冰棱,又把冰棱折下来,断成几截,再慢慢地烧穿中间,找来红绸带把它们穿成一串,装进塑料袋里,送给萧珞寒玩。
&esp;&esp;结果晚上入梦的时候,“心象幻景”里就多了个挂满冰棱的独立小房檐。
&esp;&esp;“也不知道等你过来以后,这个空间还能不能继续保留。”将雪摸着冰棱嘀咕,看向不远处的少女。
&esp;&esp;忘了从哪一次入梦开始,萧珞寒把灰色的披风换成了大红色。
&esp;&esp;她不再钟情用尖叫瓶子复现家具,而是执着一把雕刻梅花的长剑,在远一些的空白地方起舞。
&esp;&esp;将雪还记得望梅轩的整体区域分布,知道那是院子里,一到冬天就荒凉一片,只剩那棵梅花树有生机。
&esp;&esp;伴随剑舞,她看见绿意和紫色从地上长了出来。
&esp;&esp;那是一丛又一丛“薇菜”,学名“救荒野豌豆”,大片大片的小巧绿叶之中,点缀着如同蝶翼一般的小紫花。
&esp;&esp;就像荠菜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植物,但滋味好,长得也富有生机,最重要的是,萧珞寒喜欢。
&esp;&esp;将雪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在另一侧空白的地方起舞。
&esp;&esp;她所到之处,一株株蒲公英长了出来。
&esp;&esp;空间里的时间并不固定,她心念一动,就看到花苞摇摇晃晃开出一片黄,继而花瓣全部收拢,经历一番无人可见的变化之后,收拢的花瓣、萼片纷纷枯萎,再打开时,已是一簇白绒。
&esp;&esp;开了白绒就不方便在上面起舞了,将雪就退出了那片蒲公英花海,只弯腰折了一朵,弯起眼睛朝萧珞寒笑:“小珞,你看这个!”
&esp;&esp;自从那天听见薇妈咪叫三公主“小珞”,她也跟着这么叫起来——她总喜欢跟着薇妈咪学。
&esp;&esp;萧珞寒就停下了舞剑,负剑快步走到她跟前。
&esp;&esp;“我也喜欢蒲公英。”她一见白绒就笑了,随后看向旁边的蒲公英花海,“母亲偶尔会折蒲公英作菜,凉拌着吃,我跟在她身后,将那些白绒都收集起来。”
&esp;&esp;她抬手,长剑化作一大捧蒲公英白绒,被她捧在手中,“就像这样。”
&esp;&esp;侧过身子,萧珞寒对着白绒轻轻吹了口气,那些“小伞”便欢快地散开去,乘风飞上天际。
&esp;&esp;将雪下意识抬起头,只见蒲公英小伞们飞去的地方生着漆黑盘虬的枝条,深粉色的梅花点缀其上。
&esp;&esp;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esp;&esp;望梅轩冠以“望梅”之名,正是因了院子里这棵老梅树,即便那日在树下跪到昏死过去,萧珞寒依然把它移到了心象幻景里。
&esp;&esp;“我瞧着梅树枝头的花苞,总想着会不会是长姐魂魄未散,寄托于它们,好再多看看我。”
&esp;&esp;吹散了全部的白绒,萧珞寒也跟着抬起头,“你说……长姐现下究竟是个什么状态呢?”
&esp;&esp;“她到底是静静看着,还是在维系着这方空间,以及我们的梦境?”
&esp;&esp;可能因为最近看的幻想类作品多了,她的猜测也越发大胆。
&esp;&esp;将雪想了又想:“也许两者都有?”
&esp;&esp;“既如此……长姐为何从不与我再嘱咐些话呢?”萧珞寒垂眸,“像我们这般,如今已进展到开始谋划刺杀大颍太子了,她也不现身说什么。”
&esp;&esp;将雪一听就知道她又往哪里深想了。
&esp;&esp;太子若死,皇帝大怒,借机掀起战端,那就是两国百姓皆苦。
&esp;&esp;“可能因为……我们只是延续了她原本想做的事?”她猜测,“你想啊,那一战里,大颍太子被你长姐削断了一缕头发呢!”
&esp;&esp;“要不是你长姐那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孤身深入敌军,又身中那么多箭……她这一剑下去,要削断的可不止头发,而是狗太子的脑袋啊!”
&esp;&esp;她们现在虽然没办法削了狗太子的脑袋,但能用苏斯舅舅的枪,给狗太子赏一个最强力的“脑瓜崩”!
&esp;&esp;“就算皇帝儿子多,再从头手把手教养一个‘接班人’也并不容易,更不用说,还有其他叔叔伯伯辈的老东西虎视眈眈。狗太子要是真死了,大颍的乱子可有的看了!”
&esp;&esp;“能动摇大颍的根基,对北寥也算好事,反正不管太子死不死,北寥的未来都很危险。”
&esp;&esp;将雪倒是看得开,不过她也清楚,自己只是因为并不生在战乱时期,说什么都是凭借对历史知识的理解,完全在局外人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