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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林静娴忽然说想让他带着她看文工团的汇演。
但是那时候他军区的工作繁忙,所以拒绝掉了。
再后来,林静娴的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想到这里,霍景初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想。
等林静娴回来,就带她来看一次文工团的演出吧。Mark教授站在讲台上,中文流利: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团队迎来一位优秀的女士,她的中文名叫林静娴。”
教授笑着向她至意,林静娴穿着沈泽川给她准备的贴身西裙,走上讲台。
台下医研团队的人齐齐抬头看着她。
“林静娴女士多年前曾经来过我们团队学习,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
就研制出了治疗脊髓性偏瘫的药物,为医学行业贡献了很大的一份力量。
只可惜当时林静娴女士并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团队深造,我们感到十分惋惜。
不过现在,这位卓越的女性又回到了这里,选择和我们所有人并肩作战。我相信在我们的团队协作下,一定会取得更加卓越的成果!”
林静娴朝下台微微颔首:“很高兴能再次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也恭喜我自己,重获新生。”
台下传来一阵阵掌声,沈泽川戴着那副金丝眼镜,镜面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他朝林静娴竖起一个大拇指,口型仿佛在说:“你做到了。”
图书馆里,林静娴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认真研读着医学书籍。
沈泽川端着一杯热咖啡走来,递到林静娴面前:“这是西洋的咖啡,有点苦,你尝尝能不能喝习惯。”
林静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但是她却微微一笑。
“不苦。”
跟她笑话一样的前半生相比,咖啡根本算不得苦。
“静娴,现在能跟我讲讲,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吗?”沈泽川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
林静娴昏迷的那段时间,给她换衣服时,他清晰地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些伤疤像是丑陋的蛆虫,扎得他眼睛生疼。
其实早在八年前,林静娴第一次赴美参加课题研究时,他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的林静娴很清瘦,像是薄薄的一片纸,每天守在研究室里,从来不与别人交流。
但是眼神中总透露出一丝倔强与坚韧,像是生长在悬崖间最凌冽的花,带着一股清高的傲劲。
后来林静娴回国,沈泽川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没想到再次遇见,竟然是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而林静娴是那位突发状况奄奄一息的患者。
看着林静娴猛然蜷缩的手指,沈泽川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这几年他致力于课题研究,一直没有谈过恋爱。
可是当在飞机上看到她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不知为何,开始猛烈跳动。
林静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沈泽川微微一愣,他能预料到,这个故事可能会很难过。
……
等林静娴讲完时,沈泽川愣在原地,一股懊悔涌上心间,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呼吸不得。
他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阻止她回国,这样就不会遭受那些事情了。
林静娴小口啜了一口咖啡,声音平静: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都要开展崭新的人生,不是吗?”
沈泽川看着林静娴倔强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涩。
他喉咙滚动,“静娴,我这里有一个关于癌细胞病变的新课题,正好缺一个人,你想参与进来吗?”
林静娴眼前一亮,癌细胞病变课题一直是她想研究的,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死于癌症,攻克这道难题成为了她的执念。
只是后来因为霍景初瘫痪,她才不得不转变课题,再后来她回国嫁给霍景初,过上三点一线的平淡生活,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些研究课题。
林静娴接过沈泽川递来的资料,认真地翻看着,越翻越激动。
原来梦想近在咫尺,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