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
&esp;&esp;克里夫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esp;&esp;“我说好。”玛姬微笑着,将嘴唇贴上克利夫特的嘴唇,力度不算轻巧,几乎接近疼痛的地步,但克利夫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他的心在一瞬间被点燃,迅速地燃烧起来,他感受到他们的嘴唇正因急促的心跳而颤栗,他紧紧扣住玛姬的头,以几乎要将她拎起来的力气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如同藤蔓般攀附着他,几乎弯折过去。
&esp;&esp;克利夫特很清楚的看看她白皙的肌肤,她闭上的眼睛,她轻微抖动的睫毛投下的黑色阴影,她离他如此之近,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esp;&esp;海浪拍打着岩壁,他们在一波一波的海声中接吻,海浪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克利夫特几乎听不清玛姬的声音。
&esp;&esp;“我们都有互相满足需求的价值,是吗?”
&esp;&esp;“…嗯。”他迷迷糊糊地回应,低头亲吻。
&esp;&esp;海风在他们脸上拍动,克利夫特的黑色卷发痴痴缠绕进玛姬的金色卷发中。
&esp;&esp;夕阳很快就染红了天空,玛姬倚靠在克利夫特的胸膛了,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系带,克利夫特时不时地轻吻她的额角。
&esp;&esp;“你会离开吗?”他轻声问,小心翼翼地确认。
&esp;&esp;“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崔斯维,”玛姬平静地说,“也许我们都会互相厌倦,要看激情退却后,还有什么能留住我们。”
&esp;&esp;果然如此。
&esp;&esp;克利夫特沉默了许久,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玛姬试图抬头去触碰他,却被他抬手按住。
&esp;&esp;“还是叫我克利夫特吧,”他埋在玛姬的卷发中,声音闷闷的,“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esp;&esp;“所有人都叫你克利夫特,那么我想叫你崔斯维。”
&esp;&esp;“…嗯,你喜欢就可以。”克利夫特嘴角勾了勾,只是不见得有多么精神,“妈妈是在教堂生下我的,我出生的时候,教堂正在举行葬礼。”
&esp;&esp;“崔维斯就是死者的名字。”
&esp;&esp;克利夫特将头放在玛姬肩头,玛姬侧脸看着他,他神情落寞的时候,竟也能显露出几分脆弱的漂亮。
&esp;&esp;“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esp;&esp;“不,你喜欢就好。”
&esp;&esp;
&esp;&esp;亲爱的皮埃尔:
&esp;&esp;您离开已经两个月有余了,请问您安顿下来了吗?我还是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esp;&esp;我们不知道您居住的地址,但我清楚地记得你想要去投奔您的好友公白飞先生,因此这封信借由公白飞先生转交。
&esp;&esp;前几天,就在六月五日,妈妈突然昏迷不醒,医生说她染上了肺结核和寒热病,您要知道,妈妈已经被肺结核困扰很久了,但这一次,妈妈的病情并不容许我们抱有期望。
&esp;&esp;如果您能收到这封信的话,希望您能够回来探望妈妈。
&esp;&esp;玛姬冯索瓦吉许
&esp;&esp;玛姬吹干信纸,装进信封里,在信封表面写上公白飞先生的住址,克利夫特推门走进来,很熟练地在她额角亲了一亲。
&esp;&esp;“你的字体很漂亮,亲爱的。”
&esp;&esp;“爸爸教我的,他是个颇有造诣的书法家。”玛姬转身将信封递给克利夫特,“请麻烦将它寄出去。”
&esp;&esp;克利夫特接过信封,目光落在玛姬的眼眸上。
&esp;&esp;“我见过许多地方的海洋,”他说,“但没有一处海洋的颜色能比你的眼睛美丽。”
&esp;&esp;玛姬想夸赞他说您瞳仁的颜色比地球还要丰富多彩,想了想不知如何解释什么叫“地球的颜色”,故此作罢,只是很谦逊地颔首。
&esp;&esp;“我有一艘单桅船,”克利夫特又凑近了点,这下玛姬几乎是在他怀里了,他满意地呓叹一声,“或许你想去海上看看,玛姬?”
&esp;&esp;“也许你可以带着莉莉莲去,她肯定会很激动,”前辈子玛姬就是死在水中,因此她对水,尤其是海洋这种无法控制,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有着天然的恐惧,“我就不去了,我想给妈妈煮点鱼糜喝,你们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在天黑前回来。”
&esp;&esp;克利夫特显得有些失望:“你是不相信我驾船的技术吗?”
&esp;&esp;“不,我相信你,”玛姬平静地微笑,“我只是不相信大海。”
&esp;&esp;克利夫特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脸看着不断涌起白色泡沫的海洋,半晌才说:“大海有无限的可能,玛姬。”
&esp;&esp;“它给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克利夫特笑笑,没有再说下去,探身越过书桌,碰了碰玛姬的嘴唇。
&esp;&esp;“我在英国的造船厂订购了一艘汽船,再过小半年就能交付使用,汽船会让你感觉好很多,因此在它被改造成货轮之前,”克利夫特朝玛姬伸出手,“我们可以乘坐它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印度的神庙,西双版纳的大象,广州的丝绸和茶叶。”
&esp;&esp;玛姬有些讶异,半年后…她并没有想过那么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