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还多亏了她这么多天都训练,身体都好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
&esp;&esp;崔雅贞小心地靠近刚刚滑下去的地方,发现只要滑下去就会掉到更底下,那样根本就不可能上来了。
&esp;&esp;暗色的尘土与灌木中一片月白色的布料吸引了她的注意。
&esp;&esp;月白色。
&esp;&esp;昨夜卫暄穿的就是月白色的衣裳。联系到刚刚捡到的香囊,崔雅贞有九成把握,卫暄就在下面。
&esp;&esp;“嗷——”远处传来绵长的叫声。
&esp;&esp;是狼的叫声,这里有狼?
&esp;&esp;崔雅贞环顾四周,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esp;&esp;要下去吗?若是下去了就上不来了。
&esp;&esp;若是在底下遇见狼了她没有马儿跑不掉得,那么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那是必死无疑的,还可能死的很惨,更别说拖着一个受伤的男人了。
&esp;&esp;若是不下去,谁救卫暄,卫暄怎么办。
&esp;&esp;听着周圈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崔雅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esp;&esp;她不知道该如何办。
&esp;&esp;不若去寻木樾木橦让他们来就卫暄,可是那样时间会很长,卫暄若是受了什么重伤坚持不到那时又如何。
&esp;&esp;一不小心呀贞踩断了一根树枝,“咔——”。
&esp;&esp;一片寂静中有一道清冷低沉却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谁?”
&esp;&esp;
&esp;&esp;他果真在下面,她果然没猜错。
&esp;&esp;秋风萧瑟吹动山间的枯叶沙沙作响,雅贞悄声松开缰绳。
&esp;&esp;只是她要不要吭声呢。
&esp;&esp;往事在脑海中绕了一圈,思前想后,雅贞应了,
&esp;&esp;“表哥!是你吗?。”
&esp;&esp;“我是贞娘!”
&esp;&esp;“表哥,你现在怎么样?”
&esp;&esp;雅贞眉开眼笑,充满惊喜的声音如同晨间初醒的小鸟一般。
&esp;&esp;她表现的如同方才才发现卫暄。
&esp;&esp;片刻,底下那人未有回应。直到雅贞再一次开口疑惑地问道:“表哥?表哥……?”
&esp;&esp;直到周遭再次响起狼嚎。终于,那人似被唤醒,缓缓地开了口,问道:“表妹?”
&esp;&esp;他的声音不如往常般清冷沉稳,有些沙哑。
&esp;&esp;雅贞想他大抵病了。不过想来也正常一夜大雨露宿山林,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esp;&esp;“是我!”
&esp;&esp;“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esp;&esp;雅贞语气温和言语认真,似是全然忘了那晚竹林发生的事情。
&esp;&esp;听到这话,底下那人沉默了几瞬。整个山林之间唯余二人微弱的呼吸声。
&esp;&esp;“咳——”
&esp;&esp;雅贞只听见坡底下传来的一阵闷咳声。
&esp;&esp;卫暄,病了?
&esp;&esp;她语露关切问道:“表哥,你病了吗?你怎么样?”
&esp;&esp;其实方才在她选择开口前,她就想明白了,若是真遇上狼群她骑着马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与其这样,不如再赌一次。
&esp;&esp;不管怎么说,卫家的人都在寻他,跟着卫暄指不定更安全。
&esp;&esp;“我没事。”底下那人声音沙哑的回应道。
&esp;&esp;“表哥,下面怎么样?我要下来了,你饿吗?我带了糕点。”
&esp;&esp;雅贞声音轻快,转身就开始认真观察四周,思考可以下去的方式。
&esp;&esp;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卫暄全身发热,思维迟缓,但也明白她是真欲下来,劝告道:“我伤了腿,动不了了,你不必下来……去寻木樾木橦。”
&esp;&esp;说罢,闭上了眼沉思,方才她明明犹豫了,现在为什么又选择下来了,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esp;&esp;他一开始便清楚她的小心思,她对他百般引诱,目的为何他并不在意。只觉得她就如同那院子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有时听来让人只觉吵嚷烦躁,有时也给那院子添了几分生机。
&esp;&esp;额头滚烫,眼皮被烧得睁不开眼。
&esp;&esp;现在他也辨不清了。
&esp;&esp;雅贞转了许久,也没发现可以轻松下去的法子,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壁上的石头,抓住细缝中的泥石植株一点一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