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雅贞属实装不下去了,问道:“你要做什么……?”话问出前,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sp;&esp;卫暄面色冷冽,冷声道:“教贞娘永远离不开的东西。”
&esp;&esp;说罢,他直接拿开裙摆,将那对脚环扣在崔雅贞的脚腕之上,奢华的脚环与被束缚的雪肤相互映衬。
&esp;&esp;脚环一端被钉在床榻的角落之地,中间则还有一小段链子,限制她的步子,日后想跑都难。
&esp;&esp;她惊觉卫暄这番简直像疯了,他这般是爱她么,不!他根本不懂爱。
&esp;&esp;崔雅贞怒道:“你……你!”
&esp;&esp;卫暄瞧着她嗔怒的神情,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高声唤正在屋外的婢女,“绘书,将汤端进来。”
&esp;&esp;不一会,绘书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将汤水放到了榻上的桌案之后便离开了,全程没有多看一眼。
&esp;&esp;卫暄瞥了眼那汤水,眼神示意崔雅贞主动喝了,“贞娘,喝了吧。”
&esp;&esp;崔雅贞瞧着那汤水便觉得反胃,心中警铃大作,警惕道:“这是什么?”
&esp;&esp;瞧着她那模样,卫暄戏谑道:“贞娘觉得是什么呢?这是为了贞娘好的东西。”
&esp;&esp;崔雅贞当即拒绝。
&esp;&esp;下一刻,卫暄却端起汤水,喝入口中,又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嘴张开,又将汤水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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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雅贞想把口中的汤药吐出来,却又被对面人掐住了面颊,被迫咽下去。汤药反流入鼻腔,又被呛的鼻内酸涩喉咙干疼。
&esp;&esp;“咳…咳。”一些未完全咽下去的汤药顺着崔雅贞的下巴流到她朱色的衣裙上,才做未有多久的新衣裳被浸成了黑色,她推搡着卫暄,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时间。
&esp;&esp;她满眼惊惶,抬眼怒视着卫暄,怒道:“这是什么药?你这般作为就不怕外人知晓。玉臣,我曾经救过你,我们一报还一报你放我归家罢。”
&esp;&esp;说罢,崔雅贞眼里的泪珠簌簌向下落,眼里的惊惶逐渐转换为无声地哀求。
&esp;&esp;卫暄神色平静,眼里无喜无悲,这件事来之前已决定好,现下自然不会有半分犹豫。
&esp;&esp;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杏眼微瞪红了眼眶,而他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她的身影。
&esp;&esp;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抚上她的面庞,一寸寸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又温柔地捻着她湿润的唇瓣。
&esp;&esp;“贞娘,你以为呢。”他的语气温和之中带着残忍。
&esp;&esp;她对他又欺又骗,他又为何要怜惜她。
&esp;&esp;崔雅贞惊觉他的意思,或许她第一眼看见这碗汤药的时候就明白其效用只是不敢承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esp;&esp;玉郎,好一个玉郎,好一个……世人皆赞他有君子之风,是以士族郎君典范,可又怎知他这副圣人皮囊之下的模样。
&esp;&esp;心中的恨意萌生,一寸一寸爬上心头。
&esp;&esp;身体开始发热,一股由内而外的燥意包裹着崔雅贞,潮红爬上了她的面庞。而她,自然也瞧见了面前的卫暄也是如此模样。
&esp;&esp;倏然,她笑了,他方才也饮了。
&esp;&esp;崔雅贞只是外表柔弱,实际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女郎,想故技重施,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面前的郎君。
&esp;&esp;只是这汤药教她浑身发软,连含着怒意的推搡都似是撒娇。
&esp;&esp;卫暄一把钳住她的手腕,面色比寒冰还要冰冷,紧绷着嘴角。
&esp;&esp;她的眼中蓄满泪水,里面全是倔,悲从心来,怒喝道:“卫暄,你!卑劣如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用哥哥与卫玑威胁我,你以为我在乎吗?若是如此,你以为我在乎吗,谁都没有我自己重要。”
&esp;&esp;对面人置若罔闻,面上只冷冷一笑,将她的双手压至头顶,冷声道:“贞娘,我有哪处对不住你了,更不用说是你先惹上我的,哪知却是虚情假意!”
&esp;&esp;说罢,便开始一层层剥开榻上人的外衣。
&esp;&esp;崔雅贞躺在榻上颤若筛糠,面色潮红,心中却冷得异常,追根溯源她恨上了中秋夜动心的自己。
&esp;&esp;那人的手一层层扒开她的衣裳,就像将她的自尊一寸寸碾碎。冬日里屋内烧着炭火,又热又燥她的头越来越晕,一颗颗流出的泪珠皆是滚烫的。
&esp;&esp;睁大了眼,她道:“卫暄,别教我恨你!”她沙哑的嗓音里满含着怒。
&esp;&esp;瞧着榻上女郎面上潮红好似任人采撷的模样,卫暄猛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面色一僵。
&esp;&esp;她恨他?她竟能恨他。
&esp;&esp;蓦地,他松了手,转身快速离开屋内。
&esp;&esp;见他离开,崔雅贞瘫在狭小的榻上,头如针扎般的痛意,几乎是涕泪交加,她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一瞬又放声恸哭,寂静的夜里唯余她的痛哭声。
&esp;&esp;她的手指悄悄扣住了榻边,越来越用力,疼得不知是木头,还是她的手指。
&esp;&esp;屋外,卫暄并没有离去,一出来他发现外面竟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好似要砸入他的心中。
&esp;&esp;是了,他气的要发疯,却仍是对她下不了重手,方才他差点就想说出他便是‘成玉’好让她知晓她从未逃出他的手心,她有什么他不知晓,她竟想恨他。
&esp;&esp;又听见她哀恸的哭声,卫暄的内心猛地一缩,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他嘱咐一旁的小雀,“照护好娘子。”便匆匆离去。
&esp;&esp;外面飘着雪,寒冷异常,过了许久,那哭声断断续续地停了,小雀才敢进去,一推开屋门,便看见底下碎着的瓷碗,洒了许多的汤药,榻上衣衫凌乱的崔雅贞,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痴痴地盯着屋顶好似怔忡。
&esp;&esp;小雀不是沧濯院的人,是卫暄遣人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专门照看崔雅贞的。故她并不知晓崔雅贞的身份,只知道是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