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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挽着父亲的手臂走上舞台。
就在我即将走到他面前,神父即将开口的刹那——
“阿诺!”
一个嘶哑、疯狂、如同砂砾摩擦玻璃的声音,撕裂了教堂的宁静!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砰”地一声狠狠撞开!
刺眼的阳光涌入,勾勒出一个摇摇晃晃、瘦骨嶙峋的身影。
傅斯明!
他像一具被执念强行驱动的骷髅,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空荡得吓人。
曾经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只剩下嶙峋的颧骨,和深陷得如同鬼窟的眼窝。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诺诺!跟我回去!:
他踉跄着冲进来,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欠我的!你欠淑仪的!你得用一辈子来还!”
他挥舞着手臂,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全然不顾满堂宾客惊愕的目光和低低的惊呼。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试图上前阻拦,却被他状若疯虎地推开。
“滚开!她是我的!许诺是我的妻子!她烧死了淑仪,她得赎罪!”
他嘶吼着,直直朝我扑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四肢百骸。
前世火葬场焚烧炉的轰鸣、家人的惨叫、他最后那句“加大火力”的冰冷命令。
如同鬼魅般瞬间回响!身体几乎要本能地僵住。
就在他枯槁的手即将触碰到我婚纱的瞬间——
“Standdown。”
一个平静、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傅斯明的嘶吼和全场的骚动。
历飞羽不知何时已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一座沉默的山岳。
脸上的温柔笑意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而锐利的锋芒。
那双总是温和如湖泊的眼眸,此刻深邃如寒潭,凝视着傅斯明,如同君王俯视蝼蚁。
傅斯明的动作被这无形的威压硬生生钉在原地,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历飞羽: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历飞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
对着领口一个极其微小的通讯器,清晰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