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呃……”她的表情有点僵,“有……种种原因。”
&esp;&esp;看来是问不下去了。
&esp;&esp;甚尔适时地收起好奇心,不再多说什么,长舒一口气,倒在了椅背上。无聊地伸进口袋里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袋饼干,他想起这是出门前自己塞进去的。
&esp;&esp;这会儿依然回不了家,只能无聊地啃啃饼干了——巧了,这袋是最好吃的巧克力曲奇。
&esp;&esp;五条怜还窝在长椅的另一头,好似灰色的小老鼠,赌气般拧着身子。但她大概率是没勇气同他赌气的,所以这幅表现只是沮丧心作祟。
&esp;&esp;“喂。”甚尔晃着手里的饼干,决定给她分点甜头,“吃吗?”
&esp;&esp;小老鼠转过身来,畏畏缩缩地伸出爪子:“谢谢您。”
&esp;&esp;“好吃吗?”
&esp;&esp;“嗯!”
&esp;&esp;“知道我是从哪里拿的吗?”
&esp;&esp;“呃——”
&esp;&esp;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要冒出来了。
&esp;&esp;甚尔迫不及待给出解答:“就是今天你翻到的过期饼干。”
&esp;&esp;果然是这样啊!
&esp;&esp;五条怜的面孔瞬间瘪了下去,不知道还以为她吃下的是“巨大黑虫无名氏”呢。
&esp;&esp;“这种事,您不如不告诉我……”
&esp;&esp;甚尔扯着嘴角,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就是为了看你现在的模样,所以才和你说的。”
&esp;&esp;是个混球呢,禅院甚尔。
&esp;&esp;潮湿的风从不知何处吹来,卷起一团很小的柳絮,落在长凳的木条上。春天要到了,甚尔忽然意识到这点。
&esp;&esp;在此之前,是没有阳光、终日落雨的寒冬,刺骨又冰冷,是最难熬的冬日。
&esp;&esp;从冬至之日后的不久,他介于“活着”与“死去”之间,真像是被某位物理学家关进盒子里的猫。温暖的季节自顾自地到来,叫人讨厌。
&esp;&esp;似乎又一团柳絮落进了婴儿车里,并且很可能砸中了禅院惠。他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害得旁人又要大张旗鼓地去关心他了。真麻烦。
&esp;&esp;甚尔一动不动,不愿过多在意。
&esp;&esp;置身事外的状态根本持续不了多久,手足无措的五条怜马上就凑过来求助了。
&esp;&esp;“甚尔先生……”她拽着自己的衣袖,也很麻烦,“小惠好像要你抱抱。”
&esp;&esp;“啊?烦人的小子。”
&esp;&esp;嘴上说得无比嫌弃,他却早已经伏低了身,把禅院惠抱起来,顺势摘掉了他发间的柳絮。
&esp;&esp;嗯。春天确实要到了。
&esp;&esp;在“活着”与“死去”之间,还是继续丑陋地挣扎下去吧。
&esp;&esp;抓住一片樱花吧
&esp;&esp;五条怜觉得禅院家发生了一些变化。
&esp;&esp;抛开做完除虫后连续半个月都没有消失的浅浅臭味不说,“巨大黑虫无名氏”确实再也没有露出过踪迹。
&esp;&esp;它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不幸地遭遇毒手?这个问题变成了未解之谜。但这并不重要。
&esp;&esp;稍稍有点重要的是,甚尔居然打开了长久以来一直紧闭着的卧室的房门,把自己的栖息地从被炉挪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esp;&esp;五条怜总觉得这点小小的变化代表了某种重大的转变,可却说不出应当是何种转变,毕竟他搬回卧室的这件事并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esp;&esp;她依旧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完全没有因为空间内少了一个禅院甚尔而变得自在更多。所以这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