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明白了,饥饿感好像也回来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拧出酸涩的“叽——”一声。她拿起筷子,这才发现面前的一坨牛肉居然在悄然之间消失无踪了。
&esp;&esp;与此同时,甚尔夹了一大筷子的牛肉,正准备把战利品放进碗里。注意到五条怜难以置信的目光,他笑出了声。
&esp;&esp;“现在活过来了?”他说。
&esp;&esp;五条怜不懂他的意思:“我刚才也不是死的。”
&esp;&esp;她伸出筷子,不由分说地夹走了甚尔筷子里的牛肉,像是怕被追责那样飞快地塞进嘴里,把脸塞得鼓鼓囊囊,如同仓鼠。
&esp;&esp;甚尔惊了。
&esp;&esp;“你这家伙,怎么老爱抢我的东西吃?”他不满地撇着嘴,“护食吗?”
&esp;&esp;护食大概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五条怜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esp;&esp;“啧……”甚尔重新夹起一大筷子牛肉,嫌弃地说,“受不了你。”
&esp;&esp;受得了或是受不了,他们都坐在一次吃完了一整锅寿喜烧。而那骄傲到能在电视上不停循环播放的谷饲牛,吃起来好像也不算多么特别。
&esp;&esp;说不定只有虚有其表。五条怜想。
&esp;&esp;慢悠悠走回家。路过鲷鱼烧小店,她的脚步慢下来了,倏地被甚尔甩在身后。正想追上,他也停下了,回过头看她。
&esp;&esp;“干嘛不走了?”他问。
&esp;&esp;依然停在鲷鱼烧小店的档口前,她干脆说:“想买鲷鱼烧。”
&esp;&esp;“那你快点。”
&esp;&esp;“好!”
&esp;&esp;快快地点单付钱,刚出锅的滚烫鲷鱼烧来到了手里。五条怜小跑着追上甚尔。
&esp;&esp;“哎。”甚尔指了指她的鲷鱼烧,“分我一点。”
&esp;&esp;“……哦。”
&esp;&esp;早知道他也要吃,就多买一个了。
&esp;&esp;五条怜藏起这点不情不愿,捏住鲷鱼烧。轻轻一掰。鱼头鱼尾分成了非常不均匀的两半,巨大的鱼头和小小的鱼尾,对比有点过分鲜明了。
&esp;&esp;所以,哪一半归哪一位呢?
&esp;&esp;这是个值得思考的、且相当没有价值的问题。
&esp;&esp;你的自我认同感是?
&esp;&esp;拳头大的鲷鱼烧脑袋和三指长的鲷鱼烧尾巴,怎么看都是好不平衡的分配。五条怜懊恼着自己的垃圾手艺。
&esp;&esp;要是能够掰得再平均一点,哪还用得着苦恼谁吃哪一半这种烦心事呀!
&esp;&esp;可惜没有“要是”,而且她也没有精准切分鲷鱼烧的自信。再来一次,说不定反而会分得更加不平衡呢,她想。
&esp;&esp;现状无法改变,还是想想怎么处置才比较合适吧。
&esp;&esp;五条怜已经开始权衡起这两块鲷鱼烧的优缺点了。
&esp;&esp;鱼头部分的鲷鱼烧最大块,裹着一大团红豆馅,是毋庸置疑的最佳选择,但红豆馅里还藏着滚烫的热意,要是不小心,保不齐会被烫到。谁都不会喜欢舌头隐隐作痛的感觉吧。
&esp;&esp;至于鱼尾部分嘛,尽管只有小小的一点,却被烤得很脆,一口下去肯定咔咔作响,绝对是整个鲷鱼烧中最为精华的部分。就是体积实在太小了,就算吃的精光,也还是会觉得好不满足。
&esp;&esp;所以,该选哪个才好呢……
&esp;&esp;纠纠结结的心思还没得到一个着落,很快就被打破了——甚尔伸手过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拿走了最大块的鱼头部分,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被烫到差点喷火。
&esp;&esp;“烫死了!”他嚷嚷着。
&esp;&esp;五条怜盯着一脸狰狞的甚尔,心情复杂。
&esp;&esp;该怎么说呢……她还以为自己能先选呢,毕竟她才是那个付钱买下鲷鱼烧的人嘛(虽然仔细想想她的钱也全都是甚尔给的),却被甚尔抢走了先机,还被拿走了最大块的部分(虽然要她先选的话八成也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把大块鲷鱼烧拱手让人),怎么想都有点不甘心。
&esp;&esp;在看到他被烫得呲牙咧嘴之后,她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点窃喜的坏心思,明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地开始抽搐起来了。
&esp;&esp;不行不行,真的不能笑出来呀,这太不礼貌了!
&esp;&esp;甚尔瞥了一眼她刻意板起的面孔,真是好奇怪的表情。
&esp;&esp;“看我吃瘪有这么高兴吗?”他好无奈,嘴角都垮下去了。
&esp;&esp;“没有没有!”
&esp;&esp;“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总让别人去猜你在想什么。很烦的。反正我是没有闲心去猜你的心思。”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