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要把花放在哪里?干脆直接不拆来了,摆在桌上,可以吗?”
&esp;&esp;“随便你。”
&esp;&esp;还是这样的回答。
&esp;&esp;说实话,五条怜很不高兴。她讨厌甚尔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是自己的事情那么不值得让他侧目一下吗?
&esp;&esp;沉默了很久,她又说:“……花,真的不看一眼吗?”
&esp;&esp;“不看。”
&esp;&esp;“很漂亮哦。”
&esp;&esp;“就算这样我也不想看。”
&esp;&esp;“巧克力你吃吗?我觉得是他自己做的。”
&esp;&esp;“不吃。”
&esp;&esp;“真的不想吃吗?”
&esp;&esp;“你要我说几回你才信?”
&esp;&esp;他固执地别开脑袋,正如他说出的很固执的“不”,甚至不去看五条怜,于是她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唯一比较清楚的大概是,他今天态度怎么格外的差。
&esp;&esp;不会真的嫉妒了吧?但他有什么好嫉妒的——嫉妒自己收到了花和巧克力?
&esp;&esp;除了花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更值得嫉妒吧?她必须说出口。
&esp;&esp;“我啊,被乐队男告白了。”
&esp;&esp;不知不觉,她也沾染上了甚尔的口癖。
&esp;&esp;这个令人苦恼的现实,说出口时倒是意外得很轻松,大概因为倾听的对象是甚尔吧,尽管他并没有听得多认真——或是说,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认真。
&esp;&esp;“他说他喜欢我,因为在他看来我是个坦诚的家伙。”
&esp;&esp;听到甚尔轻哼了一声:“这不是很好吗?”
&esp;&esp;“好在哪里?”
&esp;&esp;“好在乐队男喜欢你。”
&esp;&esp;“不是这样的……”
&esp;&esp;不知不觉,五条怜已然涨红了脸。真该感谢此刻昏暗的灯光,谁也看不清她羞耻到潮红的脸色,就连她自己也不那么清楚。
&esp;&esp;按在腿上的双手不知不觉攥得好紧,指甲抵在掌心里,留下难看的月牙形状,痛楚也被消磨得几乎不存在了。
&esp;&esp;“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顿了顿,“即便如此,他还是说出了‘喜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sp;&esp;“哦。”
&esp;&esp;依然是很简单的回答,但甚尔其实不想这么说的。
&esp;&esp;既然他不知道真正的你,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别让他知道你是怎样的家伙。
&esp;&esp;——他是想要这么说的。
&esp;&esp;为什么没能说出口呢?好像没有特别的理由。
&esp;&esp;他就是不想说,否则就像是帮忙推了乐队男一把。他讨厌那家伙。
&esp;&esp;讨厌他很绅士地把车开到楼下去接五条怜出门玩,讨厌他们一起去镰仓的水族馆看了虎鲸,也讨厌他握住了她的手。就连这束花散发出的馥郁芬芳也让他想要作呕。
&esp;&esp;于是,一切厌恶都凝成冷淡的态度,变成了五条怜所看到的那个仿佛漠不关心的她。
&esp;&esp;为什么不在意一下呢,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