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谢,不过还是算了。”她伸出一个拳头,“我现在充满了自信哟!”
&esp;&esp;是吗?也许吧。
&esp;&esp;还是忍不住想起计程车司机说的,津头村是邪乎的空村,说不定会遇到意料之外的危险,不过这种事完全在预料之中。
&esp;&esp;唯独不希望的,是一无所获。
&esp;&esp;青空……青空……
&esp;&esp;天空啊,快点放晴吧。
&esp;&esp;“甚尔。”
&esp;&esp;五条怜忽然唤他,甚尔自然是习惯性地“嗯?”了一声。
&esp;&esp;“你母亲是怎样的人?”
&esp;&esp;“问这个干什么?”
&esp;&esp;理所应当的顾左右而言他。
&esp;&esp;“我好奇。如果不能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了解一下别人的母亲也挺好的,尤其是你。”她抿了抿唇,“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非要被满足不可的好奇心。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说。”
&esp;&esp;甚尔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esp;&esp;“下次再告诉你吧。”
&esp;&esp;他只这么说了。
&esp;&esp;甚尔所说的下次是会是哪次?
&esp;&esp;如果五条怜是个固执的家伙,她一定会揪着这个问题问个不停,像只麻烦的小老鼠。好在现在她也有足够多的事情需要麻烦,所以仅仅只是沉默地“嗯”了一声,没有再问更多的了。
&esp;&esp;路途消失在脚下,「帐」看起来却没有越来越近,仿佛他们行过的路途全都化作无物。五条怜觉得此刻的很像是在做梦——这种前进了却没有实际前进的感觉很像是梦境中才会有的。
&esp;&esp;浮在皮肤表层的燥热感也如同在做梦,说不定他们应该在更加秋高气爽的时节拜访此处的。
&esp;&esp;五条怜知道风又多么沉闷炎热,可她还是抖个不停,像是被丢进了严冬。
&esp;&esp;“很害怕?”甚尔问他。
&esp;&esp;平时他大概会用那种带着几分嘲笑意味的口吻对她说出这话,但此刻他的语气却难得的很正经。五条怜有点意外,一度都忘记战栗了。
&esp;&esp;“还好吧。”谎话脱口而出,事实迟迟地在事后才补上,“可能……稍微有一点?”
&esp;&esp;“怕什么?怕遇到危险?”
&esp;&esp;“是,也不全是。”她耸耸肩膀,像是有点无奈,又像是在试着营造出轻松的氛围,“危不危险的,其实无所谓——闲着没事来恐怖的村庄探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可怕的了。我只是担心把自己丢进了险境里,结果还是什么都找不到。这种失落感太不好受了。”
&esp;&esp;“是嘛。”
&esp;&esp;按照常理,这时候甚尔总得说点安慰的好听话才对,没想到在这句过分简单的“是嘛”之后,他就不出声了。五条怜猜他词穷了,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才好。没关系,她的话语也已经枯竭了,干巴巴地蜷缩在心中,只伴随着心跳一起鼓动。
&esp;&esp;事实证明,眼下确实是现实没错,而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境。最好的证据是,「帐」终于迫近,如深黑色的帷幕立在眼前。
&esp;&esp;靠近了些看,珍珠色的光泽消失了。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也不确定里头究竟藏了什么。
&esp;&esp;在做完了非常充足的心理准备之后,五条怜才终于鼓起勇气,把手伸进了帐的内部。
&esp;&esp;羊头的怪物
&esp;&esp;把手伸进去,然后手就这么消失在了「帐」的背侧。
&esp;&esp;“呀——!”
&esp;&esp;半只手臂都没进去了,五条怜才很迟钝地开始大叫起来。
&esp;&esp;“冷冰冰的,像水一样!”
&esp;&esp;如同将手探入一池死水之中,明显能感觉到阻力,还有荡起的涟漪拍打在自己的指尖。
&esp;&esp;几乎把整只手臂都伸进去了,五条怜还是没感觉到这层“水”的尽头在何处。
&esp;&esp;不会没有尽头吧,那岂不是很糟糕?
&esp;&esp;“至少「帐」没有拒绝你的进入。”甚尔这话说得倒是挺像安慰的。
&esp;&esp;五条怜扯扯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硬是要让他先进去。
&esp;&esp;“你是保镖嘛!”她必须重申这一点。
&esp;&esp;“我的保镖费?”他也必须提醒这一点。
&esp;&esp;“知道了知道了。”
&esp;&esp;五条怜推着他往前走。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