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挺大,姿势挺美。
云起时贺雪权眼里只有光斧,水落时夜厌拂过阎闻雪的发丝。
知道的是在比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偕舞呢。
正出神,袖中微荡,乘白羽单手托出春行。
凝目细观,透过半透明的珠贝灯罩可看见内里殷红的灯芯,大红之中独有两抹异色,一玄一白。
玄者乃夜厌联结留下的痕迹,白的,是那个老神仙的白玉葫芦。
以前李阁主在乘白羽这里是老家伙,可他毛遂自荐要给阿舟当靠山,那当然不是老家伙,是老神仙呢。
此刻夜厌酣战正忙,传信的自然只有白玉葫芦。
话说回来,老神仙的白玉葫芦法铭为何?
乘白羽想着,回到主帐,指尖冲着灯芯邈邈一点。
很快,一团雾气浮于灯罩之上,渐广渐浓,氤氲不休。
“啊?”
乘白羽呆呆望着凭空出现的李师焉,低头瞧瞧自己的灯,
“你何时,有这等的出息?能隔空传物?”
“胡话,”
李师焉脸色平常,“此非我真身。”
乘白羽定睛细看,是呢,是大半截白袍子的虚影。
“如此么,”
乘白羽目露沉思,“为何从前旁人与我传信,只能传字?”
李师焉想也没想:
“从人是个修为低微的废物。”
“……那我岂不是……还有仙鼎盟岂不是……”
全是废物?
乘白羽拢一拢袖口,
“好的。”
他抬眼:“阁主,有何喜事?阿舟醒了?”
“?”
李师焉眸光一闪,“你怎知有喜事?”
“阁主先前不是在笑么?”
“不曾。”
“好吧,”
乘白羽老老实实,“敢问阁主有何要事?”
李师焉静静悬浮,
少时,道:“已访过灵皇岛,你子经脉无虞。”
“当真?”
乘白羽笑从两靥生,“多谢阁主。”
正当时,对面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稚子童音。
“是阿爹么?”
是乘轻舟的声音。
“是,”
似是伸手拎起一物,李师焉道,“你父日理万机,不得空陪你瞧病。”
乘白羽收回抻长的脖子,只有声音,李师焉手上有拎起的动作却并无实物,看来显不出阿舟的影像。
“阿舟,听见阿爹么?”
乘白羽语气温软,“别听他瞎说,过两日去瞧你,好不好?”
“好,”
阿舟的声音很静很乖,“阁主说往后阿舟要喊他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