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人,气度高华修为不俗,乃仙医谷谷主,他没有跪,
他走上前道:
“令正脉象弦细而紧急,如循刀刃,是偃刀脉。”
“贺盟主,节哀吧。”
节、哀?
节哀!
贺雪权眼前一黑。
“盟主!”蓝当吕等人连忙扶住。
原来、原来众医者不是斗术,不是没诊出来,而是、而是都诊出来了。
“烦请问谷主,”
蓝当吕一面扶人一面急问,“何为偃刀脉?怎就节哀了呢?难道救无可救?”
谷主叹气摇首。
众医家互相商议:
“这偃刀脉,自古无解,真肝脉至,中外急。”
“无进无退,其数无准。老夫修行百余载,还是头一回得遇。”
“……心血不足,肝阴枯竭……”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呀。”
不知哪个药童,童声清脆,一锤定音。
“盟主!”
“贺盟主!”
贺雪权口中鲜血喷涌,蓝当吕忙着人抬贺雪权去偏殿医治,又再三向医修询问,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这世上是否还有回春之术。
阖殿无言,只回给左护法大人满目的悲悯。
“春行仙君……”
蓝当吕望向榻上的人,无限哀戚惋惜。
……
晚间,乘白羽睁开眼。
“唔,”
一瞧榻边,“你怎在我这里?盟中无事么?”
“阿羽。”贺雪权张张嘴唤一声,竟然说不出再多一个字。
“你……”
乘白羽细瞧他一晌,假意叹道,“说吧,我病得很重?”
贺雪权无言,缓缓双膝触地。
“这样啊……”
乘白羽眸色清白,“难道命不久矣么?”
贺雪权悔痛交加无言以对。
“你别这样,”
乘白羽似是不虞,“他们怎么说?难不成真能被你一掌伤到这般田地?”
这话不说还罢了,一说出来,贺雪权肩头犹如压负千钧重担,脊背弯塌不复挺拔,几乎瘫倒在地。
一卧一跪,两人默然片刻。
“是什么旧疾吧,”
乘白羽语气淡漠,“不是你的缘故,你莫如此魂不守舍,先起来。”
“不是我的缘故?”
贺雪权长跪不起,低低絮语,“不是我的缘故?”
“不,阿羽,就是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