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乘白羽错愕,“想见你,阿杳做错什么?是活该被害得厥过去么?”
“瞧阿爹说的,谁人加害杳杳?分明是烛龙作祟……”
“烛龙是妖王四使之一,”
乘白羽耐着性子,“你两个路遇烛龙根本就有可能是一个局。”
“怎会呢!”乘轻舟不服,“雪母娘娘拼死相救,怎会是提前做局!”
“住口。”
李师焉一言既出,满室冷寒气息逼得人呼吸一滞。
“不与他说,”
李师焉扶乘白羽躺下,“你别着急,我必定将霜扶杳带回来,一根头发丝也不会少。”
乘白羽气闷:“才几日相处?别人就是诚恳坦荡,我就是胡乱猜忌?”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李师焉一下一下捋乘白羽腰背,
“倘若他果真如此对你说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别生气,孩子识人以善,记恩念情,岂非好事?若他瞧谁都心怀不轨,更兼刻薄寡恩,你才是要操心。”
乘白羽顺几口气,道:
“我救起阿杳的时候,他被妖族追杀几乎只剩一口气,现今他人事不知回神木谷,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说起啖血食肉的兽族有多怕,雪母是兽族之首!他醒来只怕立即要再度吓晕过去。”
“阿爹,”
稍远处,乘轻舟低声道,“你如此关心霜扶杳。”
“……?”
乘白羽懵道,“他从小伴着你长大,你难道不关心他?”
乘轻舟眼中微潮,凝视榻上一刻,
忽地大声道:
“祖母说得果然不错,你在乎一个与你毫无干系的妖也多过在乎我!”
“我不知道,花间酒庐是给你撒野的地方?”
李师焉挡在榻前,“与你阿爹赔不是。”
乘轻舟咬着牙瞪着眼,与平素温良的模样大不相同。
“自然……不是,”
他鼻中喘着粗气,
“花间酒庐与我何干?整个清霄丹地又与我何干?”
“李爹爹,你若非看重阿爹,岂会花心思教导我半句?清霄丹地又哪里容得下我!”
“早先阿爹不肯看你一眼,你可是连收我为徒都不愿意的。”
“你……”
乘白羽眼前空白一瞬,中心如煎,“怎会这样想?”
“还有霜扶杳,阿爹你问我关不关心他,怎么不问他关不关心我?”乘轻舟继续逼问。
“他怎么不关心你?”
乘白羽真的吃惊,“他数十年不敢独自踏出清霄丹地的半步,几次冒险到仙鼎盟寻我,都是为着你的病——”
“根本不是!”
乘轻舟粗暴打断,“他是为着偿还你的救命之恩。”
一指李师焉,“为着偿还他的收留之恩!”
咻——
李师焉腰间红翡葫芦疾飞而出,直直拍在枯弦剑背上,乘轻舟脊背一塌跪倒在地。
李师焉居高临下擒住乘轻舟颅顶:“雪母给你下什么迷心智的符咒毒物?”
“莫为他寻借口遮掩,我神识已经探过,他身上干净得很。你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