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焉出去不过一刻钟,去而复返。
身后不远不近缀着一青年人,红紫鲜衣,容貌昳丽。
他的确负重剑不假,只是剑铭为紫流而非夜厌。
“师尊!”
莫将阑奔入室内急急唤道,“先前战事吃紧不得空,眼下——”
看一眼桌案上成双成对的鸾凤盏,再看一眼衣桁上青白两色的衫袍,莫将阑愣在原地。
青绿衣裳,和师尊身上的一样。
白的……
莫将阑扭头死瞪李师焉。
“师尊,”
莫将阑喉头哽血,“此处不是你独居之所,是么。这位李阁主……”
竟是不敢问完。
李师焉冷哼一声。
乘白羽神色坦荡:“这位李阁主是你师丈。”
顿一顿又道,“倘若你还认我这个师尊的话。”
“这是哪里话!”莫将阑将紫流拍在案上。
“我观此子喜怒无常言行无状,”
李师焉闲闲道,
“师尊之上尚有兄长宗族,恐怕不是保守秘密的好人选。”
莫将阑豁然转身:“我敬李阁主是前辈——”
“是师丈。”乘白羽打断。
“我不急着改口,”
莫将阑抱着剑,“师尊择偶眼光一向欠佳,谁知什么时候又换。”
“呵,”
李师焉并指一点威压释出,对乘白羽道,“我道习重剑者,无入流之人,你还不信。”
此时一阵甘棠花香由远及近扑面而来。
“有客人?”
霜扶杳手抱阿霄飘进室内,看见莫将阑,“是你呀花衣裳。”
两人在承风学宫和踵臼山有过两面之缘。
霜扶杳冲李师焉道:
“阁主说得好,阁主说得妙,耍重剑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是带阿霄去踏青?”乘白羽问,“这么早归来?”
说着接过阿霄来看。
霜扶杳:“乘白羽,你这孩子有大机缘,碧桃树下坐一晌……”
“坐一晌然后怎么了?”
乘白羽问,李师焉也赶来看。
“你只管摸她的脉罢。”霜扶杳叹气。
乘白羽看阿霄面上白里透红,眼中黑白分明,也不哭闹,不像生病样子。
切脉来看。
“!她这是……”
乘白羽蓦地一呆,“悟道了?”
这丫头脐下三寸元气汇聚,竟是已然形成气海与内府!
她一日心法还未修过,她已入炼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