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焉衔住他的嘴唇,凿开牙关勾他的唇舌:
“说话罢了,要你起誓。”
“我可以起誓的,”
乘白羽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怕起誓。”
李师焉道:“说起你那位师兄,我观你凝重非常,并非胡乱猜测。”
“是有缘故的,”
乘白羽叹口气,“我同你说过我远赴幽都寻魂,记得么?”
李师焉侧身撑着,握他的发:
“记得,你说奔波至今,紫重山只有一人魂魄不寻。”
“嗯,”乘白羽道,“就是朝觉雨。”
“唔。”
“唉,我起先觉着,”
乘白羽烦恼,“沛国朝氏,是不是自有驻魂之所,后来……”
“后来如何。”李师焉眼皮一掀。
“后来我想,”
乘白羽眼睛弯弯,“天道昭昭,行善事的人自有魂归处,要我操心?顺其自然吧。”
“你是太累。”李师焉叹息。
又问:“你不怕你这好徒弟将你还在世的消息散出去?”
“散出去?散给谁呢,”
乘白羽摇头,“他与贺雪权极不对付,同神木谷也不和睦……唉。”
扯一扯李师焉袖子,
“其实并非没有后悔,不该一时心软告诉他的。这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怪可怜见。”
他是经历过坐看至亲之人惨死却无能为力的人啊。
他送过他的灵,寻过他的魂,补过他的剑。
实在不很忍心让他也经历一次。
这些话,还是不告诉这只老醋坛子啦。
阿羽知道分寸的。
“看来你只当是个不服管教的小辈,”
李师焉眼睛冒光,“须我出手管教么。”
“……”
乘白羽并指点李师焉那只顶天立地的鼻子,
“你回头若要把他‘管教’残了,万一人家亲哥带着人打来,你不要清净了?”
李师焉心不在焉:“总是难保万全。”
“你哪在意这个,”
乘白羽手指改戳脸颊,
“你怕贺雪权找来?之前以为是贺雪权拜门,我看你脸上殊无惧色,你恨不得寻个由头揍仙鼎盟一顿吧。”
李师焉森然一笑:“阿羽懂我。”
“懂,懂,”
乘白羽话锋一转,“我也想打发了……这样。”
乘白羽托出自己的那只红翡葫芦,遥遥一点芯光点出去:
“去告诉乘轻舟,教他陪一陪霜扶杳一行,带着剑。”
芯光点点散开,去传话。
“什么奥妙?”李师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