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现身何其突兀。”
“而你,自始至终眼珠子都没颤上一颤。”
李师焉含着莫名的笑意:
“盟主大人处变不惊,养气功夫到家。”
乘白羽冲殿中道:
“你们动静小些……罢了,”
丢出一方芥子,将叮铃咣当的两个剑修罩进去,低声抱怨,
“没轻没重,被人发现学宫竟然有魔修现身,我不要脸了?”
转头对上李师焉深沉的眸光。
“……他来取夜厌,”
乘白羽一省,“不是,不是不是——”
哎。
阿羽说错话了呢。
果然李师焉长眉一挑:“和你约好来取夜厌?”
“不是不是,”
乘白羽连连摇头,“哪来的约好?我上去祝嘏时瞧见他,遂挑一个地方还他的剑。”
“一个地方?”
乘白羽老实:“西边山上有一座抱鹤台。”
“唔。”李师焉不置可否。
“你这人,几岁了?”
乘白羽轻声款语,“好啦,我都与你说了,你可不许气了。”
“说完了?”
李师焉道,“我来问两句?”
“……”
“其一,抱鹤台,是你们二人昔日什么秘地?”
“其二,我猜他必有乔装,这回他身上又没有夜厌,你又是如何认出他的?”
“……唉,”
乘白羽笑着叹气,“可知是过得久了,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实话说,我也不确信,因此才说一个他熟知的地方。此人若无回应,我便知道认错人么。”
“嗯,实在是很有道理,”
李师焉话锋一转,“抱鹤台上,你现身不曾?”
乘白羽笑吟吟:“你猜呢。”
“阿羽,”李师焉满面山雨欲来,“是你先惹我。”
“哎呀,”
乘白羽瑟瑟发抖十分做作,“夫君饶我。”
啪地一声,李师焉轻拍他手背,面上也阴云转晴:“顽皮,谁皮得过你。”
“你又在扮酸,”
乘白羽嘴角翘着,“没醋装酸,多少年还是这一套。”
李师焉抚一抚胸口:
“假戏也有真情,真的酸,晚上回去要吃甜的才好。”
“好,好。”乘白羽笑道。
须臾,
“不过你不会的,”
乘白羽道,“不会怀疑我的为人。”
“不会,”李师焉目中凝定,“即便你要见贺雪权,想必也是正事。”
两人相视一笑。
又两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