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风吹来,将缭绕的烟气吹散。那徐徐的烟雾随风消散,又蜿蜿蜒蜒地冒出头、直起身。
&esp;&esp;二楼,书房。
&esp;&esp;夜色静谧,只有时而几声敲击键盘声和翻阅书页的“哗哗”声。
&esp;&esp;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庄谌霁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过半。
&esp;&esp;或许是睡前喝了几口酒,今晚难眠。
&esp;&esp;他端起已经冷掉的白水抿了一口。
&esp;&esp;夜风吹来,将满桌文件散页吹得四散溃逃。
&esp;&esp;收拾起文件。他起身行去窗边,正要关窗,借晚风嗅见了一阵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esp;&esp;他支着窗沿,侧身向三楼望去。
&esp;&esp;一只瘦削的胳膊搭在栏杆上,指间熟稔地夹着红光明灭的香烟。
&esp;&esp;抓了个现行。
&esp;&esp;他怒意顿起,一拍窗台:“宁瑰露!”
&esp;&esp;楼上呼啦收回了头。一阵踩踏声,显然是手忙脚乱在灭烟。
&esp;&esp;过了会儿,她拉开了被敲响的房门,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谌霁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esp;&esp;他抬手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
&esp;&esp;宁瑰露吃痛,捂着额头低嚎一声,“痛啊!”
&esp;&esp;“烟,拿出来。”
&esp;&esp;“你看错了,哪有烟?我又不抽烟。”她满脸无辜。
&esp;&esp;庄谌霁不跟她废话,捏着她肩膀转了个身,在她外套两兜摸了摸,又走去床头柜,拉开两个盒子,毫不意外地在第二个盒子里摸出了一包软白沙。
&esp;&esp;“打火机。”他脸色冷若寒冰。
&esp;&esp;宁瑰露这才慢吞吞从口袋掏出了捏着的打火机,“我都三十了,又不是十三,抽个烟怎么了?”
&esp;&esp;“你就是九十了也没用,哪天等我们都死光了,你就想干吗就干吗吧!”
&esp;&esp;宁瑰露脸色一变,像要翻脸:“说什么鬼话呢!”
&esp;&esp;大半夜的。
&esp;&esp;管家颤颤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位听了听,确定是从楼上传来的吵架声。
&esp;&esp;他赶忙套上衣服,
&esp;&esp;脸都没来得及抹两把,走到楼梯口,仰头往上看。
&esp;&esp;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你又管得着吗?”
&esp;&esp;“宁瑰露,你是不是叛逆期还没过啊?”这是被气得扬声的先生。
&esp;&esp;“我乐意!我就是抽成了铜炉也跟你没关系!”
&esp;&esp;“你在外面就这么作践你自己,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姥姥和爷爷吗?”
&esp;&esp;“那也不关你的事!”
&esp;&esp;接着“砰”一声,是什么东西摔了。
&esp;&esp;管家吓得心都抖了抖,心道这可不得了了,打起来了,忙拉着扶手往楼上去劝架。
&esp;&esp;宁瑰露往后一步,撞翻了床头的水杯,“哐当”一声巨响砸地,水溅了她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