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法接受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esp;&esp;他将她潮湿的长发挽至一侧,低声自哂说:“你知道吗……被遗弃的狗又被主人接回去,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恨,而是摇着尾巴想,‘太好了,她又来接我了’
&esp;&esp;“……真是太下贱了。”
&esp;&esp;
&esp;&esp;衣服散乱一地,窗外是静寥的黄昏,蔗糖般的夕阳暖光落在他们身上,璀璨温煦。
&esp;&esp;他紧密无间地将她环在怀里,微凉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
&esp;&esp;光洁、紧致、肌肉线条饱满的上身赤诚袒露,暴露在空气中,手感微凉,极其舒适。
&esp;&esp;宁瑰露转了下身,感觉上身和下身不大听使唤。
&esp;&esp;她低低嘶了声气,屈膝艰难侧了下身。
&esp;&esp;他睡得很熟,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
&esp;&esp;半个月不见,好像又瘦了,骨骼轮廓更清晰了,脸也越来越臭了,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
&esp;&esp;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委屈。
&esp;&esp;蓬松柔顺的短发落在她掌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
&esp;&esp;真矛盾啊这个人。
&esp;&esp;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摸起来意外温暖柔软,偶尔脾气很好,偶尔又拧巴得要命。好的时候像一张柔软的毛绒毯子,凶的时候又像狼似的,恨不得把她撕开嚼碎。
&esp;&esp;屋内一片狼藉。
&esp;&esp;脖颈疼,胸口疼,被拧过去的双臂也酸痛。
&esp;&esp;结束后,她缓了好一阵才并起几乎要被掰裂的双膝。
&esp;&esp;太凶了。
&esp;&esp;好像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潘多拉魔盒,意外的凶悍,跟电话里那个撒娇的“娇花”简直判若两人。
&esp;&esp;她摸摸他脸颊,用指腹揉开他眉心的褶皱,抬起下颌,轻轻碰了碰他干燥的唇。
&esp;&esp;唔,唇上的温度有点高,不会发烧了吧?
&esp;&esp;她用手背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感觉不准是不是在发热,便又摸摸他脖颈。
&esp;&esp;好像是有点烫。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庄谌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熟睡过了,这一个月睡得并不好,短暂进入浅睡后在几十分钟内又会猛然惊醒,睡眠像有棱角的玻璃碎片,稍一用力就会被刺伤。
&esp;&esp;心口无端空了一块,看起来还能照常工作生活,但只有自己清楚思考已经成了一件很费力的事。
&esp;&esp;病情愈发严重……而他甚至丧失了复诊的欲望。
&esp;&esp;感觉脸颊处有温热的触感,他缓缓睁开了疲倦的眼睑。
&esp;&esp;宁瑰露搂起他,胳膊肘顶着床头,支着他后脖颈,轻声道:“乖乖,你怎么有点发热啊?我们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
&esp;&esp;她将白色退烧药片喂到了他唇侧,他在愣神中下意识顺从她的动作,吞咽下了药片。
&esp;&esp;“真乖,来,喝口水。”
&esp;&esp;透明水杯递到了他唇边。
&esp;&esp;水是温的,顺着他的口腔、喉管,缓缓流向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