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至于。”
&esp;&esp;刚醒时还有点困,洗了个冷水脸,又被冷风一吹,顿时精神了。
&esp;&esp;天际线泛起了一线微弱的白,看起来黎明即将到来,
&esp;&esp;打的车到了。宁瑰露关上了车门,安排道:“我们先在渡口吃早餐,买最早一趟船票出海。”
&esp;&esp;“好。”
&esp;&esp;“不问问坐船要去哪?”
&esp;&esp;“都可以。”
&esp;&esp;“不怕把你卖了?”她戏谑。
&esp;&esp;“与其绑架勒索,你不如直接要赎金。”
&esp;&esp;宁瑰露手肘支着窗沿,撑着头看他,笑问:“庄总觉得自己值多少赎金?”
&esp;&esp;风从副驾驶敞开的车窗往里吹,将她零散的卷发吹得混乱,光线并不明亮,给她脸上镀了一层蜜色的黄,她在笑,随性的、自在的、眼里盛着兴味盎然。
&esp;&esp;那一刻她像极了奥斯卡电影女主角。
&esp;&esp;他抬起手一摊:“全副身家够吗?”
&esp;&esp;她摇头:“要一件就够了。”
&esp;&esp;“什么?”
&esp;&esp;她伸手在他嘴角向上提了一下,说:“庄总一笑抵万金。”
&esp;&esp;他稍怔,眉眼松展,唇角一弯,果然笑了。
&esp;&esp;车抵达渡口。
&esp;&esp;禁渔期过了,早晚都有渔船出海。渡口大大小小的饭店都通宵开着,这会儿天色蒙昧,近海的天际才有光,渡口已然热闹起来。
&esp;&esp;夜出的渔船陆陆续续返航,捕来的鱼要趁早分好类,送去岛上各类市场和大大小小的饭店。
&esp;&esp;进货的面包车见缝插针地停在道路两侧,地面一阵潮一阵干,运输车的水沿街洒了一路。
&esp;&esp;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弥漫至渡口整片空气中。
&esp;&esp;庄谌霁在闻见腥味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反胃。
&esp;&esp;自从上次在宁家杀完鱼之后,他对水产敬谢不敏很久了。
&esp;&esp;人的悲喜各不相同。
&esp;&esp;宁瑰露推开车门下车,第一句话就是:“咱们搞条鱼吃吃?”
&esp;&esp;“都可以。”他慢慢说。
&esp;&esp;他们进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早餐馆子,宁瑰露点了两碗粉和一份香煎小黄鱼。
&esp;&esp;坐的位置靠窗,向外眺望能看见远方的渔船在大海中随浪起伏前行。
&esp;&esp;“等咱俩吃完早餐,会不会太阳已经起来了?”宁瑰露问。
&esp;&esp;“这里看日出也可以。”他说。
&esp;&esp;天际线已经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明亮起来,距离日出不远了。
&esp;&esp;“能赶上就带你去船上看。在海上和在陆地上看日出还是不一样。”
&esp;&esp;他眉眼很温和柔软,安静凝望着天际线。
&esp;&esp;其实有这一刻已经够了,有没有日出,都已经无所谓了。
&esp;&esp;喝了两口茶,见有人提着鱼桶走进来,往后厨走去。宁瑰露拧了下身,朝后桌的大爷喊道:“叔,你们今早的鱼获多吗?”
&esp;&esp;岛上的老渔民普通话没年轻人好,见有人搭话,操着一口方言举着手比划起来,呜哇吱哇地讲着方言。
&esp;&esp;宁瑰露连蒙带猜:“这么大的网就这么一点鱼啊?”
&esp;&esp;“是打了这么大的鱼。”旁边的人帮渔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