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妗见此情形,淡笑上前,牵起妹妹的手,截断了徐泽余下又要出口的说教,“大哥,我先带清清去更衣吧,都淋湿了。”
&esp;&esp;徐泽视线落在两个妹妹微湿的衣裙上,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好,快去吧,别受风着凉了。”
&esp;&esp;徐清闻言立刻缩回徐妗身后,嘴里还不住地嘀咕:“训了这么久,早就着凉了……”
&esp;&esp;说完立刻拉着徐妗跑进屋子里,徒留大哥一声微愠的“徐锦贞!”
&esp;&esp;换下湿衣裳后,姐妹二人一同去陪徐母用膳。
&esp;&esp;许是因灾情已得到控制,堤坝处也有朝廷来的人看着,徐峰今日也回了家。
&esp;&esp;在饭桌上徐清还是没能逃过,被徐峰徐泽轮流训斥,连徐珵都忍不住说了她几句,最后得了徐清的保证才放她回了院子。
&esp;&esp;廊下烛火妍妍,栖枝跟在徐清身后,待进了屋子才开口道,“已经派过人去灾地搜救了,回来的人说尚有气息的都救回来了。”
&esp;&esp;徐清静默了一下,“好,派人去看看朝廷的粮草到哪了。”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今日在灾地救人的时候用了折扇,你去寻一寻。”
&esp;&esp;栖枝垂首:“是。”
&esp;&esp;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有余,灾情稳定下来,洪水渐渐退去,只是朝廷的粮草还未到。
&esp;&esp;这天夜里,栖枝从外头拿了个锦盒递给徐清,里头放了把同先前一般无二的折扇。
&esp;&esp;说来也怪,栖枝回去再找那把折扇却是寻不见了,想来是被洪水带走了。可徐清分明记得那把折扇陷进了树干之中,怎的会被洪水带走。
&esp;&esp;既寻不到,徐清也没在强求,又重新做了把,现下眼前这把就是新的。
&esp;&esp;“近一月了,朝廷粮草却仍未到。”徐清语气微凉,“一路上还少了不少。”
&esp;&esp;新做好的折扇扇锋锐利,徐清拿在手中把玩着,“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是谁?”
&esp;&esp;栖枝:“回小姐,是宋阳。”
&esp;&esp;“宋阳?”徐清眼眸一眯,“宋太傅之子?”
&esp;&esp;栖枝:“回小姐,是的。”
&esp;&esp;“他不是与静王交好?”
&esp;&esp;徐清靠在椅背上,阖着眸轻摇手中折扇,带起一阵阵清凉的微风,“可静王在此赈灾啊,宋家总不会私吞了这赈灾的粮草…”
&esp;&esp;“粮草未及时到,还少了,该是针对两位皇子来的。”徐清睁开眼眸,手中折扇一合,“不管怎样,粮草不够,百姓等不了了。”
&esp;&esp;徐清站起身,拍了拍衣襟,“走,我们去劫粮草。”
&esp;&esp;须臾,院中闪过两道身影,与此同时,在江南另一处密林中也同样闪过几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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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阳一身锦衣在溪边打水,神情冷凝。身旁有身着盔甲的侍卫也在打水,神情却颇有些悠闲。
&esp;&esp;宋阳打完水,又捧起一把溪水往脸上泼,开口语气有些焦急,“还有多久到灾地?”
&esp;&esp;身旁的侍卫不慌不忙,“快了。”
&esp;&esp;宋阳脸色又冷冽了几分,“七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语气比这夜间的溪水还凉上几分,“继续赶路。”
&esp;&esp;……
&esp;&esp;已是夜半,街道上只剩隐隐的人声。
&esp;&esp;一众人把粮草放入醉烟楼后院,黑影人靠在一旁,徐清拍了拍手,欣赏了一番,微一挑眉,“撤。”
&esp;&esp;而密林里,宋阳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空气,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站起身。
&esp;&esp;他走过去拾起那块令牌,看清纹路后猛的握起拳,回头嫌恶地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众人。
&esp;&esp;宋阳站在原地,顺了一遍思绪,望着眼前通往江南的林间路,虽然不清楚方才来的人是谁,但顺着来人的计谋走下去好像也不亏。
&esp;&esp;林间风声簌簌,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方才女子的嗤笑声。
&esp;&esp;天光大亮,雨又落得大了些,徐家正厅里,一众人皆眉头紧锁。
&esp;&esp;粮草迟迟不至,雨久久不停,致使百姓惶惶不安。
&esp;&esp;“父亲,粮仓的粮草日渐稀少,难民不少,剩下的怕是撑不了几日了。”徐泽说着,眉头紧锁。
&esp;&esp;徐珵一手握拳愤愤地锤了下桌子,“朝廷的粮草都多久了,按理说早该到了的,怕不是被人吞了!”
&esp;&esp;坐在首位的徐父眉头紧紧皱着,连日的奔波和操劳让他此刻看起来略显沧桑。
&esp;&esp;“大人,怀王静王来了。”
&esp;&esp;徐父闻言,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快请进来。”
&esp;&esp;须臾,沈祁沈瑜走进来,前者手上还拿着把折扇,正晃着,颇有些风流之感。
&esp;&esp;厅内几人早就在小厮通报的时候就站起身候着了,待二人进来后,几人互相行了个礼。
&esp;&esp;沈瑜笑着,“徐大人不必多礼,小辈岂敢受您的礼。”
&esp;&esp;一旁的沈祁睨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