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清蹙起眉,快步走过去,在那男子的手伸向栖枝时截住。
&esp;&esp;“嗷!”那男子措不及防地嚎叫出声,面色因手腕上的疼痛都有些狰狞。
&esp;&esp;“疼疼疼!松手啊!”
&esp;&esp;徐清用力甩开,那男子被这道力带的连退几步。
&esp;&esp;这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esp;&esp;好在下一瞬,一道尖细的嗓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引走。
&esp;&esp;“陛下,皇后娘娘到——”
&esp;&esp;徐清牵过栖枝,准备跪下行李,就看见那男子身后走来的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男人。
&esp;&esp;那男人的目光越过徐清落在栖枝身上。
&esp;&esp;远远的,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绪。
&esp;&esp;徐清皱了皱眉,侧身挡住身旁的栖枝。
&esp;&esp;下一刻,众人齐齐跪下行礼,高声:“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esp;&esp;“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sp;&esp;“平身罢。”
&esp;&esp;圣上坐在高位,众臣各自入座。
&esp;&esp;公公开始按品阶宣读众臣献赠的贺寿礼。
&esp;&esp;第一个宣读的就是齐阳王的贺礼。
&esp;&esp;但站出来贺词的却是方才遥遥看来的男人和方才跟着栖枝的男子。
&esp;&esp;徐清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男人,心中的不安升腾。
&esp;&esp;“臣齐予安,携弟
&esp;&esp;齐行安,替家父前来贺陛下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esp;&esp;上首的皇帝面上带笑,出口的话仿若只是在拉家常,语调却沉沉:“齐卿为何没来?可是身子不适?”
&esp;&esp;“回陛下,家父确是身子不适,无法前来。”齐予安弯腰垂首,“家父自十年前小妹不幸走失后便常常深夜垂泪,如今思念已成疾,需每日卧榻食药。”
&esp;&esp;“竟这般严重?”皇帝面上微讶,转瞬又吩咐下去,“朕派人此番与你一同回去,将齐卿接进京城来,让太医院替他诊治。”
&esp;&esp;“多谢陛下美意,只是家父如今的身子已不能支撑他走远路。”
&esp;&esp;话至此一顿,齐予安腰又往下弯了弯,“但臣此番入京,已有了小妹的消息,相信只要小妹归家,解了家父的思念之苦,自然病退。”
&esp;&esp;“噢?”皇帝眯了眯眼,“可是知道人如今在哪了?可在京城?”
&esp;&esp;“回陛下,确在京城,只是……”
&esp;&esp;上首的帝王大手一挥,身子稍稍前倾,“只是什么?说来与朕听听,可是那家人不愿让你们兄妹相认?朕可替你们做主。”
&esp;&esp;低着腰的齐予安这时微偏过头,向徐清看过去。
&esp;&esp;一时间,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个方向而去。
&esp;&esp;四目相接,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徐清垂下头,眼中闪过杀意。
&esp;&esp;帝王低沉的笑声打破了沉默,“齐卿作何看着徐四丫头?”
&esp;&esp;齐予安收回视线,“回陛下,臣并不是在看徐四姑娘,是在看徐四姑娘身边臣的小妹。”
&esp;&esp;说着,齐予安和齐行安双双跪地,“臣恳请陛下做主,允臣认臣妹归家,臣实在不忍在看本可以在家父和臣身边无忧长大的小妹,在她人身边有为奴为婢。”
&esp;&esp;“陛下!”
&esp;&esp;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徐清膝盖转了个方向,朝着上首的帝王稽首,“栖枝自小在徐家长大,与我和阿姐情同姐妹,更是与我大哥两情相悦,不日将完婚,如今世子第一次见面便说栖枝是齐家女,且并无实据,空口无凭,世子是何居心?”
&esp;&esp;话毕,徐清偏头怒视齐予安。
&esp;&esp;“徐四!”一声斥责从上首传来,“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你的意思是齐家想抢你身边的婢女不成?”
&esp;&esp;“陛下赎罪。”额头重新磕回地面,徐清嗓音不大却认真,“栖枝不是婢女,臣女知晓齐阳王是骁勇善战,勇冠三军的铮铮英雄人物,若栖枝真是齐家女,臣女自然为她高兴,但齐世子并无信物可证实,臣女不能只因世子一句话便将栖枝交给他。”
&esp;&esp;“如此,臣女也无法向大哥交代。”
&esp;&esp;皇帝沉吟片刻,目光重新落回到齐予安身上。
&esp;&esp;“齐卿可能证明?”
&esp;&esp;“回陛下,臣妹幼时走失,如今十二年过去,已是碧玉年华,臣……”
&esp;&esp;“如今是碧玉年华的女子,天下多的是,世子凭什么……”
&esp;&esp;徐清出声打断了齐予安,转瞬又被齐行安截断了话头。
&esp;&esp;“臣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陈年旧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