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乔家人都在拆墙,他跟着一块忙活起来。
很快,许家、春生家都来帮忙,墙虽然很高,但来了那么多人,一会儿便拆完整理好。
乔绵绵端来桂花茶,她加了一些糖,茶里带着桂花香,含在嘴里一会儿,桂花香可以持续好久。
“大家快来喝茶。”她先递给祖父祖母,看陆昭没动,主动递了一碗过去,“这是自家做的桂花酿,平常我娘舍不得拿出来吃。今日她不在家,我偷偷给大家尝一下。”
金氏听了笑道,“那我得多喝两碗,你娘是个节省的,等她回来我便尝不到了。”
“嫂子正月来,我娘一定会给你泡。”说着,乔绵绵给金氏又倒了一碗。
桂花酿甜甜的,二龙喝完还要,人还没桌子高,举着碗、踮着脚,小胖手拿不稳,张嘴喊着“姐姐要。”
喝完桂花茶,天色不早了,其他人散了回去,乔绵绵准备去做饭,“陆大人,天快黑了,你们别回去了,在我家随便吃点吧。今日我不做菜,大家伙都累了,用中午
剩下的饭做个炒饭,随便吃一点,您别客气。”
陆昭说不用麻烦,“我们回家吃就行。”
“那哪成?”乔有福过来拉住陆昭,“您都来帮忙了,怎么也得留下吃个饭。若是你家有个会做饭的,我就不留了,可你家好几次烧焦味飘过来,我闻到都觉得胃口少几分。”
陆昭:……是不是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常吃焦了的饭?
而这时,青酒已经屁颠屁颠地去后厨帮忙,陆昭想走也没机会了。
乔绵绵晚上做蛋炒饭,鸡蛋先放锅里翻炒,猪油炒熟的鸡蛋带了荤香,加入米饭和酱油后,快速地翻炒。
米粒颗颗饱满,染上酱色后,呈现出诱人的颜色。最后出锅时来上一把葱花,简简单单的蛋炒饭就做好了。
中午吃的莲藕骨头汤还剩下一部分,乔绵绵给它热了一下,便能开饭。
吃饭时,乔满仓安排明天各自的任务,“明日我要出摊卖肉,家旺你和绵绵一块出摊。家兴你留在家里打扫,最好先把瓦顶补补,再收拾屋子里。”
“好的爹。”乔家兴和乔家旺异口同声道。
一家子吃了饭,陆昭在乔家教乔绵绵他们认字。
到了今天,乔绵绵能认识大部分的字,乔家兴能看懂一般的书信来往,也能写。乔家旺差了一点,一封信里,一百个字,他只能读出来一半。
乔有福乐呵呵地和张氏道,“我真没想到,我乔家的子孙,还有认字的这天。”
“那你想不到的多着呢。”张氏看了眼院子里的小辈们,拉着自家老头到后院,“老三真没事吗?”
乔有福去看了三儿子,这才知道三儿子从树上摔下来,腿受了伤,这才没能来城里送柑橘。
说到小儿子,乔有福叹了口气,“我给他留了钱,他说养一段时间就好,我哪里知道真的假的。等林氏回来,你再去一趟?”
“也行,不看一眼,我不放心。”张氏皱着眉去洗碗,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大儿子家眼看着越来越好,不用她焦虑了,她又开始惦记另外两个儿子,“哎,儿女就是上辈子来讨债的。”
一声感叹,直至天黑。
往后几天,乔家把新宅收拾得差不多,林氏也回来了。
听女儿说想盖茅房,林氏当即皱眉,开始算要花多少钱,“你大哥的屋子得翻新,他是要成亲的,这个钱不能少。你们三兄妹住的床,自家搭个木板,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但你们分开住,棉被得多两床,你知道现在的棉花和布料多贵吗?”
特别是冬日的被褥,不来个十斤棉花,夜里冻得睡不着。
乔绵绵一听就知道林氏在心疼钱,“家里拆墙留下的砖块足够盖茅房,咱家只要出一点瓦片钱,剩下的都自家做,花不了多少钱。您想想,若是咱家有了茅房,是巷子里的头一份呢!”
乔绵绵搂着她娘撒娇,如果林氏不松口,她就不松手,“哎呀,我的亲亲娘亲,您答应了吧,真花不了什么钱。”
“你呀你,就知道想办法掏空老娘的口袋,行行行,都听的,成了吧?”林氏拗不过小女儿,只能点头答应,“只要你不嫌臭,那盖吧。”
以后不用操心住房问题,林氏心中少了最大的顾虑,整个人轻松不少。
有林氏点头,乔家兄弟立马动手挖洞。同时呢,乔家兴也想法子让陈家知道王家养鸡很臭的事。
在乔家挖洞准备盖茅房时,隔壁的王寡妇骂咧咧地说陈家人矫情。
“我养几只鸡怎么了?”王寡妇重重地拍桌子,“我不养鸡,咱家那么多人吃饭,你们四兄弟怎么长大?”
王三柱坐在边边,一声不吭,她娘只指望大哥养老,等他成亲后要搬走,家里养不养鸡,他并不关心。
王大柱最是着急,“以前咱家困难,现在不一样了,我和弟弟们都干活养家,二弟入赘拿回来的钱也够咱家宽裕一些,您就别养了。不是人陈家矫情,这个味道我闻了二十几年,我也闻够了。”
“陈家女还没进门,你处处帮着陈家说话,我以后还能指望你吗?”今日大儿子突然带话回来,说是陈家的意思,王寡妇可以不养鸡,但是陈家来说,她心里不爽快。
特别是儿子处处向着陈家,让王寡妇心里有种被迫的憋屈。
“娘,咱们就事论事。以前因为养鸡这个事,您没少和人吵,咱家现在情况好转了,您何必再较真?就您养那几只鸡,又不能让咱家变富贵。”王大柱只想快点把婚事定下来,他娘上次去了陈家,但陈家还没答应。
今儿陈秀才找到他,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他觉得快了,绝对不能败在养鸡这个事上,“您要是不答应,那我成亲后去租房,让三弟住家里。”
“你敢!”王寡妇拍桌站了起来。
王三柱见战火转移到他身上,赶忙起身哄道,“娘,大哥嘴笨不会说话,他哪里是向着陈家,他是心疼您啊。您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为了养鸡,到处抓虫和摘野草,累了半辈子了,大哥想让您休息享福。”
听到这话,王寡妇的面色缓和许多。
王三柱继续道,“而且你想想,隔壁的林夏禾嫁给秀才,您若是有个秀才女儿当儿媳妇,就不会被乔家比下去。难不成,您想以后都低乔婶子一等?”
“我当然不想!”
“那就是了,您把后院的鸡处理了,开开心心地等着新媳妇进门,往后大哥大嫂孝敬您,好日子都在后头呢。”王三柱一番话说下来,王寡妇已经松软了,他再去拍下他大哥,“大哥你也是的,关心娘可以直说,干嘛不好意思?你娶秀才女儿当媳妇,又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不是?”
王大柱僵硬地“嗯”了一声,再去看他娘,“娘,我就是三柱说的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