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棠看到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浮现了一首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sp;&esp;见顾棠一直盯着画看,谢明峥问道:“好看吗?”
&esp;&esp;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esp;&esp;顾棠不是专业人士,品鉴不出什么道道,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道:“好看,看着好像人都跟着心胸宽广起来了。”
&esp;&esp;“嗯,”谢明峥道,“我每每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荒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esp;&esp;“觉得人渺小,一座城池渺小,甚至一个国家,都小了。”
&esp;&esp;顾棠有些讶异。
&esp;&esp;这不像一个将军说的话,更不像一个皇帝说的话。
&esp;&esp;谢明峥见他面露怪色,改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esp;&esp;“啊,不,”顾棠挠了挠脸颊,道,“我以为你这样的人,看到这样的景色,应该感叹‘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栏终不还’之类的诗。”
&esp;&esp;谢明峥愣了下:“楼兰?”
&esp;&esp;“呃,”顾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糊弄道,“唔,大概是和胡羯差不多的意思吧。”
&esp;&esp;谢明峥没有追问,顺着他的话念道:“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胡羯终不还。”
&esp;&esp;“好诗,”谢明峥顿了顿,带着几分调侃道,“就是也不像你写的。还是之前唱的什么,你妈没有告诉你,撞人要说对不起,更像你的风格。”
&esp;&esp;顾棠一脸懵逼,心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esp;&esp;谢明峥望着画,轻叹了声道:“我不喜欢战争,”随即话音一转,掷地有声道,“但也不畏惧打仗。”
&esp;&esp;这句话,结束了他们对于这幅画的讨论。
&esp;&esp;谢明峥领着顾棠拐进了屏风后面。
&esp;&esp;里间靠窗的位置摆着张雕花木床,做工有些粗糙,被褥整齐的叠放在床尾。
&esp;&esp;屏风正对着的墙面立着个武器架,上面放着几柄红缨枪,长度各有不同,应是使用他们的人逐渐长大,不得不调整长度与重量。
&esp;&esp;武器架的旁边则是一套玄铁盔甲,顾棠前不久刚见谢明峥穿过。
&esp;&esp;顾棠也不喜欢打架,但有谁能拒绝酷炫的铠甲与武器。
&esp;&esp;他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摸摸吗?”
&esp;&esp;谢明峥笑道:“只想摸摸?”
&esp;&esp;顾棠眨了下眼睛: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esp;&esp;“不想耍一下?”
&esp;&esp;“我不会。”
&esp;&esp;“我教你。”谢明峥道,“挑一把称手的。”
&esp;&esp;顾棠已经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从中间那排开始挑起,然后发现,他能拿起来抡两下的,居然只有上面那把最小号的长枪。
&esp;&esp;他掂了掂分量,道:“我在想……”
&esp;&esp;“嗯?”
&esp;&esp;“咱们俩力量的差距,大概是,你能徒手掐断我的脖子吧。”
&esp;&esp;谢明峥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下:“你就不能换个比方吗?”
&esp;&esp;顾棠咧嘴笑道:“这不是夸你以前对我好吗?要不我哪有机会在这蹦跶。”
&esp;&esp;“你居然能发现自己以前挺欠揍的。”谢明峥接过长枪,道,“我们去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