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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第2页）

&esp;&esp;但是无人能在他眼底撒谎。

&esp;&esp;他的左眼中有一轮时钟，宁静的转动，当指针凝固时，便是他展开领域审判之际。

&esp;&esp;初雪觉得他的眼睛很方便，起码家里压根不用买钟表。

&esp;&esp;他的分身无数，素日里主体并不需要出行，因此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她待在一起。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初雪将画笔挪开，“画到你的眼睛时，不知道该怎么画了。”

&esp;&esp;铺开的画纸，长发曳地的男人唇角浅浅勾起，低垂的长发摇曳着淡淡的温柔，唯独眼睛部分是一片空白。

&esp;&esp;“昨天我出门采风，有人看到我画的你，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esp;&esp;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俯身平直的靠近将她圈入怀中，手执她的手，两人一同握住画笔，“别人眼里的我，对你会重要吗？”

&esp;&esp;“当然不重要。”

&esp;&esp;人类的眼眸跃然于纸上，初雪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但是，别人都觉得你不近人情，很凶，严苛到几近冷血。”

&esp;&esp;“所以看到画中的你如此温柔，才感到奇怪吧？”

&esp;&esp;“这份温柔，是独属于你的。”他的声音极为清澈，到了语末消失不见，亲吻她的发丝。

&esp;&esp;初雪被托起坐到他的腿上，不自觉向后靠去，侧身依偎进他的胸怀。

&esp;&esp;“这种话，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听。”她嘟囔着念叨，脚丫子却诚实的轻轻晃动，透露出自己心头的开心。

&esp;&esp;“但是，外面很多人说…”她略有几分犹豫，对上他低垂的目光，“说你放纵自己，却严苛要求民众，并非合格的神。”

&esp;&esp;“吾拥有一位妻子，对某些人类而言竟难以接受，无非是想要放宽生存线。铁血法律下人人皆是守法公民，法向不法让步，只会引起一连串的邪恶效应。”

&esp;&esp;他说这话时，语气骤然冰冷下来，夹杂着几分对难以教化的、仍旧心存兽性之人的浓浓厌恶。

&esp;&esp;眼中的秒针转动速度也跟着微妙的加快了。

&esp;&esp;初雪忙轻拍他的肩膀，“不生气，他们都是坏人，我不会听的。”

&esp;&esp;冰冷被驱散，他与她脖颈交错相拥。

&esp;&esp;彼此感知与另一半共频跳动的心脏，他的心里唯有满足。

&esp;&esp;初雪觉得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她知道自己很爱自己的丈夫，可很多时候她在面对与丈夫的亲密相处时，会生出一种微妙的旁观视角。

&esp;&esp;唯一让她有参与感的只有更深层次的亲密接触。

&esp;&esp;因此，床榻间她格外的痴缠他。

&esp;&esp;“你总是这么维持着理智，失控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她的汗液被他清理干净，乌黑的长发铺在床上，迷乱而香甜。

&esp;&esp;他的白发与她的黑发交织在一处，靡靡乱心，“没有理智，与野兽无异。”

&esp;&esp;“理智与克制，是人类可以拥有的最为高级的武器。可这种武器并非生来就有，多为社会中受到秩序驯化形成。”

&esp;&esp;“在规训人类时，我也在严苛的要求着我自己。”

&esp;&esp;“你不会想知道我失控的样子。”

&esp;&esp;“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初雪不满，用力搂住他的脖颈压了一下，“明明知道我很好奇。”并且有逆反心理。

&esp;&esp;他顺从她的力道，两人的胸膛款款相贴，柔情蜜意间滋生潮湿灼热。

&esp;&esp;“我的欲望，是你。”他耳语，“若我失控，你会受到伤害。”

&esp;&esp;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颊骤然绯红，头顶擦过他的下巴依偎进他的胸怀，“啊？噢……但是……”

&esp;&esp;知道她想歪误会，他并未否认，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腰线，缓步叙说：“你知道，q欲与食欲的界限可以被混淆，自然界中，q欲与食欲需要同时抵达顶点的兽类也很常见。”

&esp;&esp;初雪闻言懵住，怔怔然：“你是说，你对我也会有食欲吗？”

&esp;&esp;“相爱的人都会有。”他轻轻安抚。

&esp;&esp;初雪认真回想，发觉在亲热的时候，偶尔意乱情迷她的确会忍不住啃咬他的脖颈、唇瓣、脸庞。

&esp;&esp;心底涌动着想融为一体，拆吞入腹的期盼和y望交织与共。

&esp;&esp;“好像，母螳螂就是这样。”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绿色的丛林。

&esp;&esp;“大多数兽类的第一目标是繁衍，为了获取营养，也是为了刺激雄螳螂，雌螳螂会把公螳螂的脑袋摘掉吞入腹中。”

&esp;&esp;“公螳螂的神经抑制中心在头部，一旦头部被摘掉，也就失去了抑制本能，它的身体便会长期处于亢奋状态。”

&esp;&esp;“人类却不一样，极少有人类会将繁衍纳为人生首选目标。”

&esp;&esp;初雪懂了，“所以刚才你说，没有秩序的人跟野兽没有区别，即便是神也是如此吗？失控的你也将沦为野兽？”

&esp;&esp;“那我希望，这天下能秩序长存，铁律之火永燃。”

&esp;&esp;“阿凛永居神位！”

&esp;&esp;说罢，她狡黠的翘起嘴角，“跟秩序之神共享生命的我也能获得永生！”

&esp;&esp;他却似真似假的叹气，“没准，再过两百年你就厌倦了我。”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