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提了点音量:“你把鞋放我门口,我开门一股脚臭味,回家一股脚臭味?”
&esp;&esp;赵础耐心地安抚不领情的小姑娘:“不臭。”
&esp;&esp;随即又低柔道:“先放我脚上这个,明天我拿干净的换掉。”
&esp;&esp;“我开了门,你就说要脱鞋放我门口,那我不开门呢?”苏合香抱着胳膊,“脱个鞋还要当我的面,我不开门,你站一晚上?
&esp;&esp;赵础盯她胳膊压在胸脯的雪白凹痕,声音都哑了:“我想着你在看电视,等你看完再叫你。”
&esp;&esp;苏合香不着四六地问他一个问题:“几点了?”
&esp;&esp;赵础一愣,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扫了眼说:“快十点。”
&esp;&esp;苏合香好笑:“那这会儿还有电视啊?”
&esp;&esp;赵础诧异:“没了吗,我不记得了,我上次看电视还是和你一起。”
&esp;&esp;男人老老实实递讲:“你不在我边上,我一个人是不看的。”
&esp;&esp;苏合香失了耐心,叫他走。
&esp;&esp;“好,我走。”
&esp;&esp;男人转过身去,他背上一大片凌乱的白,那是在门外墙上层的石灰。
&esp;&esp;看着狼狈还可怜。
&esp;&esp;苏合香目睹他打开门出去,脱下鞋子整齐摆放,直起身和她说:“你早点睡。”
&esp;&esp;门被纤纤细手“砰”地关上,动作不带半点儿犹豫,更没有温情和不舍。
&esp;&esp;那两样是她男人才有的。
&esp;&esp;他还不是她男人,还没站回那个位置。
&esp;&esp;楼下灯火阑珊,赵础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双脚踩着地面,他后仰头闭起眼睛,疲乏在这一刻漫上来。
&esp;&esp;白天做事累,晚上要追小心肝。
&esp;&esp;多希望能分出另一个身体,让公寓里的人用。
&esp;&esp;赵础坐着不动。
&esp;&esp;老天爷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他知道。
&esp;&esp;过了十多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手机响了。
&esp;&esp;他屏息接听。
&esp;&esp;那边是再动听不过的声音:“滚过来。”
&esp;&esp;赵础眼眶一热,拿着手机的手发抖,激动得几乎就要落泪,他快步跑进楼道,少年人一般跑上楼,郑重而急迫地敲响了门。
&esp;&esp;一个布袋被扔出来,他伸手抓住了。
&esp;&esp;门再次关上。
&esp;&esp;赵础打开布袋看里面的玩具,粗大的手一捻,湿湿的,他低头凑近布袋口,深深呼吸。
&esp;&esp;一股洗衣粉残留的味道。
&esp;&esp;不是原味。
&esp;&esp;不是就不是吧,该知足的。
&esp;&esp;他也不做什么,就放枕头边,然后想想她玩玩具时的表情,眼神和肢体。
&esp;&esp;他对性的青涩,不知所措,窘迫慌张难为情,到直白坦然,
&esp;&esp;全和她有关。
&esp;&esp;对赵础而言,做爱就像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冷了穿衣,热了脱衣一样,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活人会具备的需求。
&esp;&esp;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藏着掖着的东西。
&esp;&esp;赵础下楼坐进车里。
&esp;&esp;“我没有光脚回去,对不起,宝宝,我撒了个小谎。”赵础对着车外擦擦脚底,把放在车里的一双鞋穿上,“我不想等到我们又在一起了,有人到你面前和你说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个晚上,在某个地方看见你对象光脚走路,像是脑子有问题。”
&esp;&esp;“那多让你没面子。”
&esp;&esp;“我努力上进,就只是想叫你跟了我以后,能有面子。”
&esp;&esp;赵础自说自话,他面带笑意启动车子,慢慢驶去小区。
&esp;&esp;到工地时,有辆停在路边树下的面包车忽然按喇叭,十分的刺耳。
&esp;&esp;赵础把车停在一处,兀自朝着工地出入口走。
&esp;&esp;“础哥。”
&esp;&esp;面包车的车窗摇下车,阿成探出头,他说他要北上了,一会就出发。
&esp;&esp;“这趟是干大工程,百号人那么多,我肯定会发财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