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飞白好笑的看她。
&esp;&esp;“一般人学写字不都是先学自己名字吗?怎么上来学谢谢。”
&esp;&esp;“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碰见了吐蕃人,最基本的礼貌是要有的。”
&esp;&esp;这边季飞白已经用竹片沾水在桌子上开始写了。“那也要碰到的是个礼貌的吐蕃人才是。”
&esp;&esp;吐蕃西戎被称为外邦异族,风俗人情和本朝完全不一样,与内敛沉稳的本朝人相比,他们更加热情奔放,在一些古板之人眼里便是风荡,也因此被避之不及。
&esp;&esp;“试试。”
&esp;&esp;他把竹片给她,安素雪刚一碰到,就嘶了一声松开,低头看自己被刺痛的食指,上面扎着一根毛刺。
&esp;&esp;“怎么比花还娇嫩。”
&esp;&esp;季飞白握住她的手指,将毛刺摘下来,幸而只是扎到皮肤上并未见血。
&esp;&esp;安素雪不去碰竹片了,用手指蘸水在桌子写。期间季飞白指点了一次,她很快就下笔流畅,写完后抬头,神采奕奕。
&esp;&esp;“我写的对吗?”
&esp;&esp;寻常人都会问写的好不好。
&esp;&esp;季飞白深深看她一眼,“没错。”
&esp;&esp;两个字就让她欣喜起来,笑的眉眼弯弯。
&esp;&esp;“没有想象中难。”
&esp;&esp;“我从来没出过这里,外面也如城里这般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esp;&esp;“天底下都一个样,没什么不同。”
&esp;&esp;即便如此,安素雪还是对外面产生好奇,问了好几个问题,季飞白一一作答。
&esp;&esp;“这么说,你去过很多地方了。”
&esp;&esp;“赶路两个月才到这,你说呢?”
&esp;&esp;“沿途经历了不少风土人情,也算是苦中作乐?”安素雪想起来季飞白刚到家时候的一身伤,连忙改了口风,“抱歉,我就是好奇,不是故意揭你伤疤。”
&esp;&esp;“小事而已,不用道歉,”季飞白浑不在意耸肩,“若真论起来,被人刺伤才算真的伤疤。”
&esp;&esp;安素雪惊呆,“你身上的伤应当都好了吧。”
&esp;&esp;“骗你的。”
&esp;&esp;季飞白噙着狐狸似狡黠笑意。“你怎么如此好骗,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免得被人骗走卖了还帮人数钱。”
&esp;&esp;他刚洗过脸,手掌随意的将额前碎发拢到脑后,露出比寻常人更加深邃的眉眼,水珠从俊挺的鼻梁上滑落,他随意的抹掉,笑容越发肆意。
&esp;&esp;不得不承认,他生的着实好看。
&esp;&esp;“看够了吗?”
&esp;&esp;安素雪腾的红了脸,赶忙低头声如蚊讷:“再教我几个字吧?”
&esp;&esp;时辰尚早,而且她聪明伶俐学的快,再教她写几个字也没什么。季飞白这般想着,手指去蘸水,问她还想学什么。
&esp;&esp;果然,这次她说要学自己的名字。
&esp;&esp;季飞白教完后,安素雪不好意思的笑笑:“多谢了,你快去洗漱休息吧。”
&esp;&esp;季飞白便带着盆子离开,等洗好从厨房出来时,见她还坐在桌子前,比学堂里听夫子讲课的童生还认真。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