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生所言甚是,”谢骧端着茶盏,唇角笑意冰冷,“看来我那位好哥哥,不打算善罢甘休。”
&esp;&esp;原以为他双腿被废于皇帝没有任何威胁,皇帝兴许刚开始也想放他一马,所以他才能安然来到这里,但出身皇家多薄凉,恐怕皇帝怕留下一个同宗血脉,会夜长梦多吧。
&esp;&esp;“殿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esp;&esp;如今群雄并起,他们只需要挑个最强大的乱党,再与谢骧亲舅舅里应外合,不愁无作为。
&esp;&esp;谢骧不置可否的态度,黄鸿年大喜,知道这是态度松动的表现。
&esp;&esp;“今日殿下受惊,还请殿下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esp;&esp;谢骧颔首,忽然吩咐了一件事,黄鸿年先是不解,等他说完瞬间明白用意。
&esp;&esp;……
&esp;&esp;翌日陈家医馆来了个中年男人,猎人打扮,怀里揣着破布包着的药材。
&esp;&esp;“我也不知这是何物,上山打猎随手挖来的,我着急用钱,你给我一两银子算了。”
&esp;&esp;陈山第一反应这人是骗子,可他仔细看过,这竟然是上好的人参,起码几十年份。
&esp;&esp;陈山是个憨厚的,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切人参,让安杏花煮鸡汤给安素雪喝。
&esp;&esp;三天之后,安素雪来谢府时候面色红润气血充盈,谢骧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esp;&esp;“安安,过来。”
&esp;&esp;
&esp;&esp;正房的房门开着,但窗户虚掩,谢骧坐在窗边,看见安素雪进来,他长指轻轻一推,将窗户打开大半。
&esp;&esp;外面阳光明媚,屋里阴凉昏暗,谢骧隐在暗色里,朝着安素雪伸手。
&esp;&esp;“安安,过来。”
&esp;&esp;谢骧无疑是年轻俊美的男子,但他面色太过惨白,衬的那双眼眸如墨般黝黑,日光只照在他身前寸许之处,他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竖起瞳孔嘶嘶作响的蛇,等待兔子上门,将其紧紧缠绕。
&esp;&esp;猎物丝毫无察觉,甚至提着裙摆小跑几步,喝鸡汤滋补过后的脸颊红润喜人,不再如那日瑟瑟发抖惨白可怜。
&esp;&esp;“谢公子,我来了。”
&esp;&esp;安素雪心情大好,放下药箱便开始和他分享喜讯。
&esp;&esp;“昨日请教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从中得到启发,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新办法。”
&esp;&esp;她满心欢喜想要将好消息分享给谢骧,因此丝毫没注意到他对她称呼里的占有欲。
&esp;&esp;谢骧一只手撑着额角,饶有趣味的听她
&esp;&esp;说话,黑白分明的眸子升起细碎的光亮,看她的眼神越发灼热。
&esp;&esp;“……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谢公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邀请几位前辈一起来给公子看诊。”
&esp;&esp;在男女之事上不甚了解,但涉及到医术看诊相关,她便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完的热情,昏暗的房间里因为有她而变得明亮。
&esp;&esp;谢骧面上一直带着笑意,等她说完,他淡声道:“有安安足以。”
&esp;&esp;呆愣的姑娘眼眸眨了眨。
&esp;&esp;谢骧目不斜视的看她。
&esp;&esp;谢公子的意思是,不想让旁人来看诊吧。
&esp;&esp;也是,这些日子进出谢府只有自己一个大夫,看来谢公子对她寄予重望。
&esp;&esp;既然如此,安素雪也不提让旁的大夫来看诊之事,只说自己会努力学习钻研,争取尽快想出更合适的法子,然后就开始照例为谢骧换膏药和针灸。
&esp;&esp;谢骧撑着额角的手放下,略显烦躁的用手指敲击轮椅扶手。
&esp;&esp;“安安。”他再次唤她。
&esp;&esp;安素雪正在处理银针,被他唤的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他叫的亲昵。
&esp;&esp;“怎么了谢公子。”
&esp;&esp;璀璨如星的杏眸里清澈的映出他的影子,谢骧心情大好,唇角翘着,难得主动让人去将滚地锦抱来。
&esp;&esp;“狸奴的伤势快好了。”
&esp;&esp;猫儿来了之后谢骧抱着放在自己膝上,一人一猫都直勾勾的看着安素雪,等着她的怜爱。
&esp;&esp;这次针灸之后,谢骧叫来红袖,让她按腿,红袖照做,只是按了几下就被打断,她只得帮忙整理好谢骧的裤腿退了出去。
&esp;&esp;彻底确定在被安素雪触碰时,麻木无知觉的腿会发痒,不是普通的痒,是叫人心底荡漾的痒意。
&esp;&esp;谢骧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自然不是一窍不通的无知稚童。
&esp;&esp;修长的手指捏着扶手,他闭了闭眼,在思考为何如此。
&esp;&esp;“哪里不舒服?”
&esp;&esp;整理好药箱的安素雪以为他难受,上前关切询问,下意识的去按他的腿,用按~摩的手法捏了几下。
&esp;&esp;“这里吗?”
&esp;&esp;刚平复下去的情绪犹如海浪翻涌而来,面若冠玉的年轻人眸色幽深,面带薄红,抿着唇压抑重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