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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esp;&esp;想加深那个吻，想让她抱着自己，想听她继续说一些让人欢喜的句子。

&esp;&esp;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esp;&esp;又或者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esp;&esp;哈。

&esp;&esp;他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怪物。

&esp;&esp;不，停一停。

&esp;&esp;停一停。

&esp;&esp;他闭上乌黑空洞的眼眶，哆嗦了一下，强迫自己坐下冷静。

&esp;&esp;她睡在他的楼上，只隔着几道脆弱的板材，他甚至能听到她躺在床翻身时的响动。

&esp;&esp;他忍了很久，没顺着影子进她的房间。

&esp;&esp;只是站在她房间和楼梯间的连接处，悄无声息地藏进门口角落的阴影里。

&esp;&esp;。

&esp;&esp;又是新的梦境，这份记忆属于过去。

&esp;&esp;视线里，自己的手拿起扇子煽动了红炉上的茶壶，茶香溢满房屋，在花窗上留下一层薄薄的雾气，黑猫被门口的寒风激到，躲到她脚下最温暖的地方伸了伸懒腰又开始小憩。

&esp;&esp;“阿诺，你不冷吗？”她看向还守在门口的死士。

&esp;&esp;他似乎一年四季都穿着一件玄黑单衣，很少有添过大氅或是袄子的时候。

&esp;&esp;“卑职不冷。”阿诺话从来不多，也从不和人寒暄。

&esp;&esp;“那也进来。”她道，“我看你冷。”

&esp;&esp;木门又被推开，他将怀中长刀妥善收好，架在门口不带进来。自己也仅仅贴着门，不再踏进一步，简直就像是在门口特意遮挡屋外的寒气般。

&esp;&esp;火炉上的茶还在煮着，她看着熏腾雾气，吹了吹茶盏里浮起的茶叶：“皇兄去了国师那里？”

&esp;&esp;“是。卑职无能，未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esp;&esp;“没关系。比起这个……”她的将话题一转，“还有一件事。”

&esp;&esp;他垂下头，温驯乖顺，任由差遣。

&esp;&esp;“我的生辰就要到了，你可不能忘了我的贺礼。”

&esp;&esp;她看着他肩膀上的融化的落雪，目光平静下来，好像没有感情的毒蛇蜷起身子重新懒洋洋地趴回阳光下。

&esp;&esp;“四月初四，宫里要办宴会，你会及时赶回来的吧。”

&esp;&esp;俊朗硬气的青年侍卫抿着唇，逗起来会脸红，束腕下的手无措般不留痕迹的收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去：“…是。”

&esp;&esp;“那就说好了。”她被他窘迫的样子取悦，“四月初四，我会等你。”

&esp;&esp;那种喜悦像在和她共鸣，填充着单调空无的人格。

&esp;&esp;太过稀有的情绪。

&esp;&esp;突然地，周围的人如潮水褪去，乔知遥依然坐在蒲团上，阿诺的声音消失了，周围一切也暗淡下来，忽地月光爬上满墙，皎然得异常，她看到‘她’闭着眼坐在熟悉的亭子下，没有说话，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

&esp;&esp;四月，初四？

&esp;&esp;史书上似乎说过，李知遥就死在那一日的宫宴。

&esp;&esp;所以，梦境里身为护卫的男主人公没能在那一天赶回来？

&esp;&esp;于是造成了李知遥的死亡？

&esp;&esp;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说法，但似乎很多地方不对。

&esp;&esp;比如李知遥是难得有权柄的公主，不可能只有一个护卫随侍，再比如她明明记得，梦境的结束在一场大火，而她身边只有杀死她的黑影。

&esp;&esp;她睁开眼，忽地觉得被子下面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皱了一下眉头，从影子里取出来一只腕粗的触手，软软呼呼无精打采地。

&esp;&esp;“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