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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esp;&esp;“怎么敢？怎么敢？！”

&esp;&esp;一个精神病人即将发狂。

&esp;&esp;“阿诺，怎么了？”

&esp;&esp;乔知遥走了过来，及时打断他的癫狂。

&esp;&esp;[画，坏掉了。]

&esp;&esp;“……”

&esp;&esp;他抬起头，双臂抱着画卷，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个声音呆滞地重复。

&esp;&esp;[坏掉了。]

&esp;&esp;[本来就…不剩什么。]

&esp;&esp;“这是什么？”乔知遥看着他手里的画。

&esp;&esp;[不记得了。]

&esp;&esp;他抱着画卷，以近乎悲伤的声音：“是重要的…东西。”

&esp;&esp;漆黑浓稠的液体从他眼睛的位置往下淌，漫过墨镜，两道黑色的痕迹刺目而带着非人的怪异。

&esp;&esp;“您，你，你，你的眼睛……”

&esp;&esp;张三险些跳起来，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120和110中二选一，乔知遥却伸手挡住他的动作，向着神情紧张的摊主。

&esp;&esp;“可以打开吗？”

&esp;&esp;“当…当然。”

&esp;&esp;展开画卷。

&esp;&esp;那是一副很单调人物画，画工说不上好，隐约能辨认出里面的东西，一棵枯树，一只鹰，一个人站在树下拿着一柄长刀在舞，树的另一边一个人在雪中喝茶，不过这部分已经被高温烧毁，再也分辨不出了。

&esp;&esp;阿诺摩挲着那部分已经碳化的图面，他看不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触碰。

&esp;&esp;渐渐地，那个声音扭曲着，咆哮。

&esp;&esp;[坏了。]

&esp;&esp;[坏了！]

&esp;&esp;[坏了——]

&esp;&esp;终于，他忽地收回手，低低地发出一声类似因为痛苦而喑哑的呻。吟，脸色阴沉如水，像是在喃喃自语：“真该死。”

&esp;&esp;人在害怕到极致的时候，是会感到愤怒的，小贩呸了一声站起来和他对峙：“你…你到底买不买嘛，话那么多！老子自己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和你有啥子关系！”

&esp;&esp;触手从影子里阴鸷地冒出，缓慢弓起躯干，是进攻的姿势。

&esp;&esp;眼看场面几乎维持不住，乔知遥：“多少钱？”

&esp;&esp;“这不是钱的问题！”

&esp;&esp;“三万，够不够。”

&esp;&esp;“……”

&esp;&esp;金钱面前，一切似乎又正常起来，张三极其迅速地冷静下来，眼珠子嘀咕咕一转。

&esp;&esp;说实话，这东西是他百来块从老家邻居买来的，原本对方就是拿来垫桌角的玩意。

&esp;&esp;这东西能卖个上千都了不得了，那家冤大头这么冤的？

&esp;&esp;这女的一看就不差钱。

&esp;&esp;于是她张口就来：“哎哟这位美女好眼光啊，这是大晋的名作，你瞧瞧这笔画，这色彩。五万可拿不下来，最少也得十万吧。”

&esp;&esp;……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