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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esp;&esp;片刻之后。

&esp;&esp;“…可以吗？”他嘶哑低声。

&esp;&esp;他可以吗？

&esp;&esp;又开始分不清了，意识开始朦胧，就像是吞服黄粱时的模糊。

&esp;&esp;是在墓穴里的某个梦里吗？

&esp;&esp;如果是的，请永远不要让他醒来。

&esp;&esp;永远不要。

&esp;&esp;触须紧紧帖服着皮肤，她感觉这些腕粗的丝条几乎将自己裹成一个茧，他的手臂在颤抖，似乎有一瞬联想到某样东西，而不可遏制地畏惧疼痛起来。

&esp;&esp;[可以吗？]

&esp;&esp;那个声音难过卑微，他好像在质疑自己，也像在拼命挽回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

&esp;&esp;“会…疼，伤着您…不好。”

&esp;&esp;“不……”

&esp;&esp;[不要醒来]

&esp;&esp;[不要醒来…]

&esp;&esp;他的语句又变成最开始说不清话的模样，只是反反复复的，像是再告诫自己，又像人格分裂一样神经质。

&esp;&esp;“好…好……”

&esp;&esp;[是梦。]

&esp;&esp;[不是梦。]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他伸手捂着脸，弓起腰，稍微蜷缩，结实健硕的脊背轻微颤抖，分不清时的模样脆弱又惹人怜爱。

&esp;&esp;——确实过分可爱了。

&esp;&esp;她捧着他的脸，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听得他的呼吸一下加重，像在呜咽，白日的饥饿感又爬了上来。

&esp;&esp;——吃掉。

&esp;&esp;——吃掉他。

&esp;&esp;已经很难分清楚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是谁先抛去理性尝试前所未有的本能，还是谁放下忍耐拥抱习以为常的疯狂。

&esp;&esp;呼吸愈发滚烫，仿佛每一个举动均如深陷粘稠的沼泽，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几近溺毙的潮湿感。

&esp;&esp;在泥沼之中，泥沼里的藤蔓肆意蔓延在瓷白皮肤，在她身后长出细软的花，将她紧锁裹挟在其中。

&esp;&esp;“我的。”

&esp;&esp;藤蔓之间，一遍又一遍，沼泽在哭泣。

&esp;&esp;“不要醒来…”

&esp;&esp;“不要走。”

&esp;&esp;[主上。]

&esp;&esp;藤蔓上的花吐出如胶水状的的液体，滴洒在灵魂之上，使之颤抖，她伸手在叹息声中接住了其中一捧。

&esp;&esp;他身上有太多碎裂的，残缺的，遗失的部分，现在，她在把它们一点一点捡回来，重新粘好，再一次拼成了青年的模样。

&esp;&esp;“没必要叫主上。”迷离间她嗤了一声，“这对现代的生活而言太怪异显眼了。你可以叫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