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呆了好半晌,低泣道:“你又欺负我……”
&esp;&esp;“阿谣,”吕妙橙装作委屈地看他,擦了擦手,向他伸出手指,“你看我的指尖,血才堪堪止住。”
&esp;&esp;窦谣脑中几近空白,哪还有半分警惕,闻言直起上身去看,稍不留神被那根指头侵入唇内。
&esp;&esp;怪异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刚想抗议,一个比指头更柔软的事物又堵上来。
&esp;&esp;吕妙橙辗转地吻他,吮咬他的唇瓣,含糊地说:“阿谣,你太漂亮了……”
&esp;&esp;过于美丽的花迟早是要被人摘下的。
&esp;&esp;比如被她摘下。
&esp;&esp;窦谣耳畔充斥着她饱含欲念的呢喃,那双手对他太熟悉了,简直比他自己还要熟悉,准确地流连在惹他出声的那一带。
&esp;&esp;吕妙橙翻覆着他的舌尖,忽而退出,牵扯出莹润的水色,向下落在修长脆弱的咽喉处。窦谣战栗不已,可接下来的刺激更急,更多,来势汹汹,吕妙橙盯上了成熟得艳红的莓果,卷席含起,潮水在窦谣脑海里奔涌。
&esp;&esp;他再度瘫软下去,泪光中看见吕妙橙欺身上来。
&esp;&esp;窦谣的一颗心高高悬起。
&esp;&esp;
&esp;&esp;“阿谣,”她咬着他的耳垂,“我想……”
&esp;&esp;窦谣面颊血色更甚,急忙推拒她:“不行!”
&esp;&esp;这话说得太急,实在不妥,他立即找补:“我、我自然是愿意的,但现在不行……”
&esp;&esp;“想问你个问题”几个字卡在喉口。
&esp;&esp;吕妙橙撑起上半身,直直地看他。
&esp;&esp;她微微眯起眼,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神色,“你不愿意。”
&esp;&esp;那张姣好的面容滞了一息,仿佛风中摇曳的花忽然静止。
&esp;&esp;但仅仅是一息,窦谣便冲她露出乖顺讨好的笑。
&esp;&esp;“我愿意的,”他尽力维持住笑意,用手臂勾住她的肩背,“只是想等到成婚那天……”
&esp;&esp;吕妙橙拧眉。恐怕成婚也非他所愿吧。
&esp;&esp;这朵漂亮花儿一面尽力释放着香甜醉人的气息,一面又抵不住寒风微微颤抖,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esp;&esp;是抵触、畏惧她的。
&esp;&esp;既如此,又何必费尽心思地撩拨勾引她呢。
&esp;&esp;他究竟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sp;&esp;吕妙橙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窦谣,肃杀如刀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一寸寸剖开,那是掠食者看待猎物的眼神。
&esp;&esp;看待一个尽在掌握、四面楚歌的猎物的眼神。
&esp;&esp;他无处可逃,无从遮掩。
&esp;&esp;注视良久,吕妙橙闭了闭眼,收起眸中的锋芒,温声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esp;&esp;她抬起手,替他拢衣系带。
&esp;&esp;窦谣却向后躲了一下。
&esp;&esp;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适才被吕妙橙用那种眼神盯着,月色晦暗,耳畔的风声骤然咆哮如虎,周遭的高挑花枝刹那间疯狂攀高,仿佛要结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esp;&esp;“窦谣,”吕妙橙唤他的名字,“你可以只把我看做吕妙橙么?不是闻倾阁主,不是绝顶杀手,只是一个名字叫作‘吕妙橙’的普通人。”
&esp;&esp;她就是一个叫“吕妙橙”的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