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吕妙橙果然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动雍王,反而是劫走了雍王世女,她这一回没有大张旗鼓地暴露身份。
&esp;&esp;窦谣接着往下看。雍王近日来在筹办皇家春宴,地点定在了禁苑银仙湖,据说王府出事、世女被劫的当晚,雍王已经启程。
&esp;&esp;也就是说,吕妙橙去王府时是扑空了。
&esp;&esp;那现如今雍王已在银仙湖,她若是跟去,说不好要被扣个行刺圣上的罪名……
&esp;&esp;此时绝不可动手。
&esp;&esp;相隔千里,窦谣仿佛能看见她当夜杀入雍王府,却报仇不得的气愤模样。他毫不怀疑吕妙橙会在银仙湖行刺。
&esp;&esp;“什么
&esp;&esp;人?”
&esp;&esp;隔间外忽的有人高声喝道。
&esp;&esp;“我是来找人的,我方才看见他进来了!”
&esp;&esp;如同一滴水溅入油锅,铺子的人戒备站起,窦谣向外张望,正好对上吕七扫视的目光。
&esp;&esp;她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esp;&esp;窦谣一把将竹筒揣进怀里,掀开帘子朝着后门奔去。
&esp;&esp;而铺子里的人齐齐阻拦,吕七眼看着窦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猛地抬腿踹开挡路的一人,身形灵巧地翻越过去。后门直接被她撞破,远处窦谣的身影缩成一个小黑点。
&esp;&esp;“站住!”
&esp;&esp;身后的人群也抄了家伙,吕七顾不上她们,纵身跃上屋檐,向着小黑点追去。
&esp;&esp;这一片区域的街巷错综复杂,房屋也参差不齐,吕七在高处行进并不占优势,她只好跳下去。窦谣的速度不如她迅捷,拉开的距离不断地缩短、缩短……吕七拐过一道弯,突然停住。
&esp;&esp;窦谣不见了。
&esp;&esp;她急忙向前跑了两步,这条小巷的尽头两个路口,吕七先向左边去寻,一无所获后又折返回来,右边也没有。
&esp;&esp;她竟然会跟丢窦谣?
&esp;&esp;吕七愣在原地。难不成窦谣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他其实是个轻功天才?
&esp;&esp;一墙之隔。
&esp;&esp;窦谣被死死捂着嘴按在地上,几个女人围着他打量。捂着他口鼻的帕子沾了迷药,他奋力挣扎了几下便沉沉睡去。
&esp;&esp;其中一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扯下他的兜帽。
&esp;&esp;“这是什么丑八怪?”
&esp;&esp;她们有的甚至后撤一步,似乎被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攻击到了。
&esp;&esp;“这就是那人给的好货源,”扯下兜帽的女人摸了摸他的脸,心下了然:“面皮是假的。”
&esp;&esp;“撕下来看看?”
&esp;&esp;“不行,这张面皮很新,徒手撕不掉,要用药水……先送去暗香楼,让他们洗洗再说吧,”女人将窦谣扛起,“今晚安排他服侍,希望女君会喜欢。”
&esp;&esp;……
&esp;&esp;沉睡的人被收拾妥当后安置在床榻上,周身只系了半透的纱衣和珠链,小倌跪在床边,将他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摆好,确保每一根都有着曼妙的弧度。末了,他捧起桃花洒在床上做点缀,耐心地检查。
&esp;&esp;今晚暗香楼的少主会来赏乐。她性情狠厉,挑人的眼光很毒,上一回服侍她的清倌有一声喘得不好,她发了很大的脾气,将清倌拖下去活活打死。
&esp;&esp;近日来楼中没有新鲜的货色,最漂亮的几个都已经服侍过她了。
&esp;&esp;小倌望着床上的人。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哑巴,应该能入女君的眼。
&esp;&esp;“别愣着了,”有人在门外叫喊,“少主的马车到了,还不快出去!”
&esp;&esp;“来了!”
&esp;&esp;小倌慌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大堂乐声陡然拔高,可人声却被掐住,楼里的管事顶着笑脸守在门口,一个女人被簇拥在正中,抬起头朝着楼上投来一瞥。
&esp;&esp;那眼神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小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
&esp;&esp;浓郁的熏香令窦谣无法集中精力。
&esp;&esp;眼前的景象是水红色的,十分模糊,像是隔着朦胧的雾气。他费力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一层纱帘。
&esp;&esp;隔着纱帘,窦谣只能看见一座画着秘戏图的屏风,这让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手脚都酥软得没有力气,窦谣一点一点挪动手臂,抓住床沿,勉力撑起上半身,再抬起腿……
&esp;&esp;“吱呀——”
&esp;&esp;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