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颗白色的糖果掉在腐烂的枝叶上,是祁妈妈给她的奶糖。
&esp;&esp;胳膊肘火辣辣的疼,另一边肩胛骨好像也磨破了皮。
&esp;&esp;倒霉!
&esp;&esp;面前四个人往这边靠近,何野咬牙爬起来,瞥眼一看,是被她踩脚,劝谭帅帅算了的男生。
&esp;&esp;踩脚男犹豫一下,往后退一步,眼里有类似抱歉的情绪。
&esp;&esp;何野提了提包,忍着疼往前跑。
&esp;&esp;这一推她记下了。
&esp;&esp;何野不知道他们跟过来,反正她在死命跑,把这几年没跑的步今天都跑回来了。
&esp;&esp;等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已经汗流浃背。
&esp;&esp;艰难趴上楼,何野好像听见有人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没管。
&esp;&esp;她摸摸口袋,原本有五六个的奶糖此刻就只剩下一个了,撕开糖纸,糖果还碎了。
&esp;&esp;她全部吃进嘴里,狠狠咬碎,甜味席卷着口腔,齁的她牙疼。
&esp;&esp;回到宿舍,她倒在床上,背上的刺痛贯穿她的大脑,何野猛跳起来。
&esp;&esp;真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esp;&esp;何野惨叫一声,脱掉衣服,昨天祁麟包的纱布松松垮垮地勾在腰间,她解下来,有血和小石子蹭在纱布上。
&esp;&esp;她随手将衣服扔到床上,端盆水出来处理伤口。
&esp;&esp;何野小心翼翼洗掉掌心的小石子和灰尘,心中一叹气。
&esp;&esp;又要麻烦祁麟了。
&esp;&esp;何野指尖动了动,她居然有点想挽留这个事儿精。
&esp;&esp;天色渐暗,傍晚的风卷着麦香吹来,舒服极了。
&esp;&esp;祁麟一进门就看见何野趴在床上,上半身只穿了件背心,重新撕裂开的伤口又红又肿,另一半肩胛骨渗在表面的血已经干涸了。
&esp;&esp;偏偏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没心没肺地打游戏。
&esp;&esp;“这是怎么了?”祁麟语气轻佻,却夹杂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冷意,“你和狗打架了?”
&esp;&esp;“是啊,一只阴魂不散的狗,烦死了。”何野没回头,下巴抵在草席上,说话时又懒又倦,“今天大工程,帮我涂下药,谢谢。”
&esp;&esp;伤口处理干净了,祁麟将棉签沾上药水,按在伤口上,“谁弄的?”
&esp;&esp;“嘶!轻点!”何野一缩,人物一头栽下悬崖,当即死亡,屏幕显示出第九名。
&esp;&esp;她骂了一句,第九名没多少积分,又要重新打一把了。
&esp;&esp;祁麟重重呼出口气,轻轻擦上药。
&esp;&esp;何野关掉手机,烦躁地抠指甲。
&esp;&esp;沉默着上好药,祁麟把床脚的校服上衣扔到她身上,脸上没有笑容,表情难得的严肃,“穿上,我们聊聊。”
&esp;&esp;何野按了按肚子,不耐烦套上衣服。
&esp;&esp;校服领口有两颗扣子,何野没扣,一晃就能看见线条优美的锁骨,配上一脸燥郁的表情,竟有种别样的好看。
&esp;&esp;祁麟发现,何野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她仔细一回忆,这种眼型叫厌世眼,不笑的时候很凶,瞪着别人看时更凶。
&esp;&esp;“江成海找你了?”祁麟视线偏移,目光离开了那双眼睛和精致的锁骨。
&esp;&esp;“江成海?他找我干嘛?”何野趿拉上拖鞋,去另一个空床铺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