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宗居然这样坦荡,姜红果心里小羞愧,忙点头:“好,我看情况,可能收,可能不收,不会莽撞的。”
“那我明天就去省城把租房的事办好?”顾昌宗问。
姜红果点头同意,搬去省城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顾昌宗很高兴,抱起她转了一大圈,红果离开她从小住到大的村子,背井离乡跟他去省城,居然就一句话的事情。
他这会心里好感动,他永永远远只对红果一个人好。
抱了还不算,还表白:“果果,你怎么这样好?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姜红果被放下后,不愿意松手,环抱着他脖子,把脑袋靠上去,轻轻挨着,感受他胸腔里的跳动,有些快,昌宗这会是真在激动,去省城,看来是正确的决定。
她怀疑,昌宗、王司机,他们有不能说的约定或者禁制,对她这样好的昌宗,她也愿意无条件对他好。
……
去省城的事情,暂时谁都没说,等昌宗从省城回来,说房子租好了,红果才去和陈叔说,她和昌宗准备去省城了。
陈叔舍不得,但人往高处走,年轻人要出去闯荡,他很支持。
去了省城,有些自家种的就吃不到了,姜红果想吃红薯杆子,想吃桑葚,都是这个季节的,顾昌宗提上篮子,带她去地里摘。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地里走,荷花婶子问:“红果,你们俩都出来,你家娃呢?”
娃呢?姜红果有一瞬间忘记还有个娃,憋的脸红。
顾昌宗没忘,家里的小不点刚喂饱、换过尿布,不需要看人:“我家小不点不一样,睡着了不需要看人。”
荷花婶子笑:“你们俩小夫妻,心真大,一会我去你家看看,你们放心去吧。”
顾昌宗走出几步,和红果说:“我们走了之后,让荷花婶子帮忙看家吧。”
常年看家,那肯定要给钱的,荷花婶子挺好的,只是之前姜红果和柳婶家关系更好。
“那一个月给五块钱?”姜红果问。
“给六块吧。”顾昌宗说:“她家三个孩子都上学,一年多十几块,就多出一个孩子的学费了。”
农村不做点小买卖,只靠种地,很拮据的,姜红果家之前一直算计着花钱,连肉都不敢多买。
她能把柳婶带去县城摆摊,算是柳婶的贵人了,可能柳婶心里不觉得吧,柳婶家如今也不缺这一个月的六块钱了。
“好,那就给荷花婶子,她能让家里三个孩子都读书,真挺难得的。”
第22章第22章果果,你永远这样对我好,好……
吃过晚饭,姜红果就去荷花婶子家里,托她帮忙照顾一下房子,一次给了一年的钱。
“除了我跟昌宗住的西屋不要动,你们家来个亲戚,想住东屋也可以,自留地你们想种就种,不想种就空着。”
突然多出来的钱,让荷花婶子喜的直搓手,看着柳婶家小儿子考上了大学,办升学宴的时候,她家大柱难过的几天没出门,想复读一年,家里实在没那个条件。
红果一下子送来七十多块,还每年都有,大柱就能心无旁骛复读去。
荷花婶子心里发酸:“红果,我肯定给你家看好,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不用提前打电话,我保证你到家,就有干干净净的地方住。”
这是每时每刻,都会保证家里干净,姜红果挺满意的,这一个月六块钱,给的是很值。
荷花婶子被这巨大的惊喜砸的晕头转脑,问柱他爹:“还以为这样的好事儿,红果只会给柳婶家呢,为啥想到我们了?”
柱他爹说:“柳婶嘴太碎了,满月酒那天,我看昌宗已经不高兴了,红果和昌宗去了省城,八成不会再回来,一年七十多块,能供到三丫毕业,白送钱给我们的事,你跟几个娃可不能嘴碎。”
荷花婶子说:“我知道,我记着红果家的人情,叫几个娃都记着,人家不图回报是人家的事,我们得记着。”
柳婶隔了几天还是知道了这事,越想心气越不顺,和老伴说:“我不在乎那六块钱,但红果这么做,村里人怎么想我?还以为我得罪过她呢?”
老杨说:“你不在乎那六块钱,荷花家在乎,你儿子欢天喜地报道去了,人家大柱落榜,有了这钱就能复读,是看房子挣来的,柱他心里也好受些,我们过上好日子还不到一年,你就忘了以前的苦了?就不能体谅别人了?”
柳婶无言以对,就觉得红果和她家好像疏远了,只是疏远也没事,但红果跟荷花家好起来,那以后有巧宗儿,不就荷花家得了吗?想到这些她心里不太好受。
……
省城租的房子,昌宗说粉刷过,请人打扫好,把床、桌椅、衣柜橱柜全都换了新的。
姜红果想把家里新打的被褥被套全带着,看着山一样高的包袱发愁:“昌宗,你扛得动吗?”
顾昌宗把她扛在肩膀上转了一圈:“我能扛着你走去省城。”
姜红果笑着捶他:“晃的头晕了,快放我下来。”
摇床上的小不点哼唧几声,红果再次笑了:“昌宗,我又忘了还有小不点了。”
昌宗说:“不要紧,我不会忘记把他养大。”
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衣服、被子、几把好用的竹条扫帚,怕省城买不到这么好用的,她给带着,小不点的摇床和学步车,昌宗再能扛,也带不下这么多东西。
但他神通广大,花几十块钱找了运输队的司机,帮忙带一趟东西。
荷花婶子一家都过来帮忙,跟着拖拉机,把要带的东西,送到运输队去省城拉货的大车上,然后荷花婶子又去了车站送他们。
柳婶今天没送,说要摆摊,但摊位就在车站外面呀,姜红果想路上吃点油条,就去了摊位上告别,再买几根油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