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鱼忙反应过来,将付款码递给已经拿着扫描仪朝自己伸来的大手。
结完账,也不打算等等身后那人,低着头匆忙地从店里面跑出来。
没走两步,又突然回头,身后赫然是江司衡的身影。
原本想抽回视线直接走掉,但往前没两步,又猝然小步地往后退到了他的身边。
江司衡看着她,眉梢微挑,像在问,为什么又回来了。
林清鱼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嘴唇微抿,又偷偷瞄了两眼,而后开口道:“不是我。”
“什么?”江司衡没听明白。
“我说。”林清鱼语调轻轻的,“忘付款的不是我,我帮我朋友付的,我没逃单。”
江司衡淡淡笑了声:“嗯,我知道。”
两人的话突然少了。
一直走到寝室楼下,谁都没再主动提起话题。
*
周六晚,排练结束后,林清鱼没急着回去,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玩着手机。
收拾好乐器,肖塘也一同坐下,漫不经心地拆了根棒棒糖叼进嘴里,顺道还问了林清鱼一句:“吃吗?”
林清鱼看了眼他手上的那几根棒棒糖,随口说道:“陪一根。”
肖塘笑了声,将棒棒糖往她身旁的沙发软垫上扔了过去。
但抓起那根棒棒糖后,林清鱼又突然不是很想吃了,索性先放进包里。
末了,猝然听见身侧传来了一声:“这两天怎么不见你来活动室找他了?”
林清鱼应声看去,肖塘松垮地靠在背垫上,手上拿着那根没少多少的棒棒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经他这么一说,林清鱼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确实有一些天没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是自他生日那天。
其实仔细想想,那天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除了…她隐隐约约感受到的抗拒。抗拒她送礼物给他,甚至在之前自己想请他吃个水果都被拒绝了。
她先前没多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忽地提起,倒是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诶,我问你个问题哈。”她蓦地抬起眸子不解地看向肖塘,“你说,要是你送了一个人生日礼物,但是那个人并不是很高兴是为什么?”
肖塘扬眉:“那得看是谁,具体案例具体分析。”
虽然林清鱼挺不乐意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但又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犹豫了下,还是咬着牙模糊不清地回了句:“我,和他…”
尽管这样肖塘还是听清了,他眉眼散漫,像在思考又像是在玩,兀然朝着林清鱼的方向倾身说道:“有没有可能,他怕你送给他之后,就觉得多欠你一个人情呢。”
肖塘说得很委婉,但林清鱼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仍有些不死心地说道:“他说他不想让我破费。”
肖塘哼笑了声:“或许这只是他拒绝的一种理由呢。”
头一次遇到比王镜允说话还直接的人,林清鱼一下子被说懵了。她扭过头去,很不想承认他的说辞。
尽管,她似乎也感觉到了。
猝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原以为是谁发消息过来,结果是一条短信,通知她有一个快递到妈妈驿站了。
妈妈驿站离他们学校有段距离,得拐条街再过个马路才能到。但她疑惑的不是快递怎么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而是她最近根本没买过东西。
正想问问是不是林锦眠给她寄东西来了,蓦地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撞门的动静。
林清鱼赶忙出去查看情况,动漫社活动室紧锁的大门外正站着一个同学有些急躁地拧着门把手。
她着急地上前询问情况,那人说他要进活动室,结果活动室的门死活打不开。林清鱼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一把断了的钥匙,而断的部分此刻正卡死在锁芯处。
她算是明白了,前两天动漫社活动室的门因为总是关不上,社长特地报修换了新锁,而现在社员拿着旧钥匙要硬闯活动室,锁孔本就不匹配,在他的蛮力下直接导致这个新锁又报废了。
因为事情比较严重,林清鱼给团委老师打了个电话过去汇报情况。今天领导的会议很多,刘姐到现在都还没回去,一听到这事直接带着怒火从二楼跑下来。
那同学知道自己摊上事了,但也怕事,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开溜了。
刘姐查看了一番锁孔,钥匙口断在很里面,根本取不出来,除了重新换锁不然根本没法打开大门。
因为今天临时通知开了一天的会,导致刘姐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这突然发生的意外,她整个人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给动漫社社长打过去电话后,那头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好,一下子将她的怒气点燃,将那头臭骂了一顿之后,又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林清鱼没看好活动室。
她语气很冲,气头上的话也有些难听,尽管晚上的活动室检查并非是他们部门的任务,但林清鱼此刻不敢出口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