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他第一次收到了除母亲外,来自一个女生的礼物。
他欣忭、沸腾,却又惶恐、茫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这份礼物,怎么去对待她的心意,他甚至觉得让一个女生为他破费了很不好,似乎骨子里的教养告诉他,让女生花钱是一件很没有风度的事情。
所以毫无经验的他,选择了回一份礼物给她。
在那份回礼还未被签收的时间里,他隐隐期待着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是否会像先前那般,用着不着调的话来表达喜悦。
可事情脱离了他的预期,她很不开心,甚至是愤怒。
在看到她哭的瞬间,他承认,那是他这辈子最无措的一次。
她质问自己,有没有喜欢过她。
他慌乱地想承认,可又固执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似乎只要说出这句喜欢,他就会彻底败下阵来。
那一晚,她眼里的冷意贯彻透底,连带着前两次的怒火,一起宣泄于他。
见她跑开,他心里分明是想追上去解释,可那丝清醒的理智却又在此刻牵制住他。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就算不解释也没关系的。
她还会再游回来的。
然而这一次,她离开得很决绝。
甚至是躲着自己,他看不到她书包上的那个挂件,看不到她眼里对自己的喜欢,她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全部掩藏。
所有的迹象都在证明,她不会再游回来了。
若是在前两次的拒绝里,他或许会怅然一小会,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
但偏偏,是他开始尝试主动走向她的时候。
像是一个难以忍受的戒断反应,在一瞬间将所有他所贪恋的、包裹着他的爱意尽数抽回,他开始痛苦、焦虑。
也开始明白一个道理——阳光不可能一直在你身上停留。
所以他只能卑微地乞求,求她再眷顾他一眼。
他没有勇气像她一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只能通过制造一系列的巧合,来重新走近她。
在外包省赛组队阶段,他得知刘鑫没打算再参加时,便询问刘鑫能不能帮忙过问下她的想法,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透露。
他怕,在她一看到自己的名字时,会抑制不住的抗拒。
但事实也是如此,哪怕进了群,仍然会选择立马退出。
那一瞬间,他心里五味杂陈。
是他搞砸了一切,既然选择卑劣地试探,那就该承担试探的后果。
但他心里又在害怕,害怕原本交叉的两条轨迹渐行渐远。
所以在挣扎了一上午后,他还是选择去找她。
至少,为自己争取这一次。
好在,他争取成功了。
他终于有充足的借口来再度见她,弥补所有的过错。
——如果,这份感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
同性总是足够了解彼此的,他怎么会看不出肖塘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