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是不想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了,便也住了嘴。
不过心中却仍是忧思重重。
毕竟,他很了解慕容恪的脾气,若是他认定的事情,只怕是很难更改。
若真的如此,只怕他同燕皇之间,避免不了一番争执……
这父子二人的关系,表面看上去还算和睦,不过私下,因着幼年的事情,慕容恪对燕皇总是存了一份隔阂。燕皇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因此父子之间总是淡淡的。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又再添隔阂,岂不是不好?
高先生还想再劝诫几句,却见慕容恪手中拿着公文,十分认真的看着,显然是不打算再与他搭话了。
他无奈的叹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起来。
不过,他也能看得出来,慕容恪这会儿对于那位女郎,也不过是有些兴趣罢了,最后究竟怎么样,倒也不好说。
索性这会儿说多了,说不得还要激起他的逆反之心,倒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得回头他自己也就淡了。
他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也不想打扰慕容恪办公,便悄悄的退下了。
慕容恪感觉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一会儿,他重新将目光挪回手中的公文上,然而上头密密麻麻的字儿,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渐渐的淡了下去,一个绝美又绮丽的身影,却慢慢的浮现在上头。
慕容恪盯着看了许久,而后一把将手上的公文合上,转而起身,向一旁的胡床走了几步,而后往上头一趟,拿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连脑袋一块儿捂住,心中不禁郁闷的想——那个小姑子,是不是会什么巫蛊之术?
许是有一种蛊术,能叫这中蛊之人,对这下蛊的人念念不忘!
慕容恪少见的,居然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而在此时的李府,李妧不由得又打了几个喷嚏。
文碧狐疑的看着她,琢磨了半响,道:“不知道是谁在思念阿妧?这念力也忒强了些!”
民间流传一种说法,便是有人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被思念的那个人,就会忍不住打喷嚏。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李妧打了五六个喷嚏了,因此文碧才有这么一说。
李妧却不信这个,闻言好笑道:“瞎说什么?兴许是方才吹了冷风,有些凉着了——”
话音未落,她脸上淡淡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就是文碧,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她们才踏进李府不久,原想着赶紧先回去歇歇,毕竟今儿累坏了。
谁知,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上,李书正站在那里。
他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待看见她们有说有笑的过来,眼里的怒气愈发高涨,怒气冲天的瞪着她们。
不仅是他,一旁还有李嫤,正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
这会儿天上飘着雪花,她却不顾寒冷的同李书一块儿站在这里等候,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李妧心里一沉——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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