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心里涩涩的,看着文碧,眼前却浮现出前世在齐国王宫,文碧惨死的景象。
这一世,又要连累她了。
仆从有些不耐烦,目露嘲讽:“有什么东西这样重要,值得叫我们王爷等你们?我劝女郎还是快些过去,莫叫王爷等着急了,若是发火,您可担当不起。”
这两个小姑子还真是天真,居然还在那里争辩这些?也不看看他们棘阳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就是雌喜鹊飞进来,都得被扒一层毛,何况是这样细皮嫩i肉、貌美如花的小姑子?
李妧瞳孔一缩,便也不说叫文碧走的话了,只怕是走不出这棘阳王府,倒不如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安心些。
眼见事情成了定局,李妧也再无别的话可说,只是又要连累文碧了。
她伸出手,回握住文碧拽着她手臂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在那仆从的身后往前走。
文碧虽然坚持着留了下来,只是不忍将苦命的阿妧留在这吃人的地方独自一人,并非心中没有惧意。
特别是此时,越往里走,她脑海里便不自觉的浮现起往常听过的,有关于棘阳王府的事迹,想到那些残忍的手段,她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虽然还强撑着,只是紧紧抓着李妧的手,却到底泄露了些心思。
李妧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心里却越发镇静。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事情又重回上一世的轨道。
可是……
就算是天意弄人,一切都将重回上一世的轨道,可她已重活一世,也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天真柔弱的李妧!
让她不好受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李妧的眼神逐渐狠厉,便是心里仅有那些忐忑,也全都化作如火的恨意,誓要将欺辱她的人烧个干净。
丝竹声清入耳,看着越来越近的宴厅,李妧秀目微闭,再睁眼时,眼里刺骨的恨意已掩去八九分,故意遗留一分在外,看起来倒像是惊怒。
再近时,她看见宽敞的宴厅里正笙歌燕舞,四周围坐着一堆放浪形骸的士大夫。
她自然而然的顺着视线,往上首主位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七八位穿着清凉的美人,此时正扭摆着腰肢,嘴里发出娇笑,使尽浑身解数的讨好那位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中年男子。
他山上穿戴皆不凡,俱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却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此时尚玄学,鄙礼法,众人皆以恃才放达不拘小节为傲,因此也时常有名士似这般衣冠不整,纵酒高歌,端的是潇洒风流。
可……
眼前这人,松垮的领口大开,露出里头松垮的赘肉,有如泥袋子一般挂在身上。
他眼睛被肥肉挤的眯成一条缝,眼神混浊,脸上挂着浪荡的笑容,两只大手一刻也不停歇,或轻或重的游走在身旁簇拥着他的美人身上,引起一阵阵令人浮想联翩的莺啼。
恶心的景色与上一世的记忆重合,李妧知道,那上首的男子,便是视女人为玩物、荒淫残忍的棘阳王。
她心里几欲作呕,却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跨入宴厅,李妧敏感的感受到厅里的气氛为止一滞,随即四周许多贪婪的眼神转了过来,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
绝美的脸蛋,丰胸细腰,这样的尤物出现在这里,就像一只兔子掉进了猎狗堆,怎能不引起垂涎?
就是棘阳王阅尽美色,可此刻看到李妧,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费劲的坐直了些,混沌的眼神也露出一丝惊艳的异色,对着李书哈哈笑道:“这女郎莫非就是你今日带来赴宴的小女儿?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此女容色无双,李卿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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