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也终于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这个苏婉看似楚楚可怜,可小心思却不少——不是说不能有小心思,只是过了,便会显得虚伪,叫人觉得不舒服。
譬如明明是她需要留下来,不想着怎么求求人,却反而想让人去挽留她。
这样的小心思,她不喜欢。
只是真的赶她走?李妧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了想才道:“我并不能决定你的去留,只能帮你引荐一下将军,若是他同意,你就可以留下。”
这已经是她能为她争取的最大限度了,看在以前的自己吃过的那些苦上,伸一把手。
苏婉忙点头如捣蒜。
她记得那个人,初见时那惊鸿一瞥,便足以让人难以忘怀。
谈话的功夫,外头那些将士已经将帐篷都搭起来了。
经过这几天,李妧也摸清楚了燕军的一些规律,比如搭帐篷时,主帐一般都是在正中间,由其它的帐篷包围着,是保护,也代表着权利中心。
三人一路到了主帐,李妧心里还有些打鼓,正在心里想着措辞,却见刘启从里面出来,看见她爽快的打了个招呼。
李妧也忙回了一个笑容,小声问道:“将军的伤如何了?”
“没事,放心吧!”刘启看了她一眼:“女郎这是有事儿?我给你通传一声去。”
说着,还不待李妧反应过来,便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请李妧:“将军说了,请女郎进去。”
李妧心里有些忐忑,带着身后的两人往里走,一进去,便看见慕容恪正端坐在几前,手里捧着竹简,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上去是没有大碍了。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向她们。
李妧正思索着怎样开口,便听到清冽的声音缓缓道:“这就是下午被追杀那位女郎?”
李妧忙点头应是,索性一咬牙,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那苏婉也是乖觉,此时也跪在地上,哽咽着道:“还求将军能暂时收留阿婉,阿婉感激不尽,来日定当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阿婉?”慕容恪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是,正是妾身的闺名。”苏婉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听到男人清冽磁性的声音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她心头一颤,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回话的声音更是软得发腻,不胜娇羞。
慕容恪眼里流露一丝嫌弃,“这个名字,跟阿妧的撞了,不好。你姓苏?以后就叫阿苏吧。”
恍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苏婉脸上的红晕褪去,有些发白,听出了男人话里的嫌弃之意,她咬唇,强忍下羞耻,柔声应是。
不管怎么,先留下来再说,否则她就真是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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