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几个狱卒打开牢门,拖着她带到公堂。
秦桑抬头,锦衣华服的娇俏女子举着罗扇抵在鼻间,露出的翦水秋瞳里满是嘲讽。
她盈盈一笑:“我是崔相千金崔令容。”
又指了指跪在一旁哀哀哭泣的老妪。
“这是那苦命孩子的祖母,是我崔府的人。”
秦桑倔强地直起背脊,冷冷道:“果然是你栽赃嫁祸!”
崔令容蹙眉:“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嫁祸给你?”
秦桑冷笑:“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同谢闻璟议亲。”
“啊,你都知道了……”她先是捂嘴一惊,然后眼珠一转,恍然大悟,“我懂了,你定是怕小侯爷与我成婚后会抛弃你和孩子,所以急于敛财,以至谋财害命犯下大错。”
“糊涂啊!”她叹了口气,“小侯爷光风霁月,岂会始乱终弃!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定会护你一生一世的。”
秦桑只觉可笑:“不择手段诓我做没名没分的外室,又另背信弃义求新人,这就是你说的光风霁月?”
崔令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面上依旧苦口婆心地劝告:“秦姑娘,以你的出身连做侯府的丫鬟都不够格。小侯爷正是爱重你,不愿同你生分,才出此下策善意欺骗。我同他说好了,大婚之后我便做主迎你回来做贵妾,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如今你背上人命官司,才是真正断绝了入府求得名分的希望啊!”
秦桑冷笑:“少装模作样!我的东西干干净净绝无可能吃死人!不过是你想找借口清理后院罢了!你们这些人名门贵族自诩高贵,行事却卑鄙龌龊,都是一群伪君子!”
崔令容一下就红了眼圈,委屈道:“你怎可如此冤枉我……”
“够了!”一个颀长身影从内室走出来,怒目看向秦桑。
秦桑愣住。
“谢闻璟……”
“崔小姐出身名门温良大度,怎会容不得一个妾室!”他紧紧盯着她,眉眼冷峻,“再说,那死了孙子的妇人是崔小姐的奶嬷嬷!便是要栽赃你,她何至于赔上心腹家人的性命!”
“秦桑,你恨我欺骗你可直接同我说,为何要自作主张以至于害了一条性命!
秦桑怔怔看着他,那双总是深情的眸子里盛满了对她的失望。
她自嘲地笑出来。
“谢闻璟,若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可信我?”
两年前,谢闻璟执意要娶她,侯夫人斥她心机深重,看谢闻璟衣衫华贵故意把他带回家藏起来,妄想攀附权贵。
秦桑委屈极了,却无法辩驳。
谢闻璟挡在她身前,想都不想就说:“桑桑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只要她愿意骗我,我就心甘情愿让她骗!”
可不过短短两年,那个坚定选择她的谢闻璟便换了模样。
他满眼失望,对她说:“秦桑,你怎么变成这样?”
原来,竟是她变了?
一时间,她荒谬得想要笑出来。
可下一秒,谢闻璟就走过来,冷眼俯视她,道:“认罪吧,秦桑。”
“若再抵抗,小桃的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