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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璟在府衙大发神威,将一众狱卒治了罪。
离开府衙后,他径直回了侯府,告诉父母,他同意和崔家再结姻缘。
老侯爷当儿子想通了,自是高高兴兴命夫人同崔家商议婚事。
崔令容昨日和父母上门去找谢闻璟商谈婚事,结果碰了个钉子,正老大不痛快。
猛然得知谢闻璟改了主意,登时欣喜若狂。
丫鬟进来禀告,谢闻璟约她三日后去太湖赏荷。她自是喜不自胜,满口答应,翻箱倒柜地找衣服首饰,下定决心要让谢闻璟惊为天人。
消息传到宋薇澜耳中,蘅芜有些急了。
“夫人,这可怎么办,小侯爷真要娶那崔令容了!”
宋薇澜抱着婴孩轻哄,漫不经心。
“稍安勿躁。阿璟重情,那姓秦的才死几天,他断不会在此时同意再娶。”
“我把那贱人丫鬟的父母弄来,就是为了送崔令容上西天!”
“等着吧,她很快就蹦跶不起来了。”
怀中孩子似感觉到了什么,咿咿呀呀笑了起来。
宋薇澜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手指却狠狠掐在孩子屁股蛋上。
孩子立马大哭起来。
宋薇澜恶意凛然:“不准笑!看到你笑就想到你娘那个小贱人!我能弄死她,就能弄死你!”
“只有我,我才配生下阿璟的孩子!”
蘅芜看见宋薇澜癫狂的样子,摇了摇头。
只盼夫人早日得偿所愿。
不然她真会越来越疯。
三日后,崔令容光鲜亮丽出门赴约。
却在城郊连人带车被劫走了。
崔令容是崔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整个崔家为了找她只差把华京翻个天,却一无所获。
外面兵荒马乱,谢闻璟充耳不闻,一心守着秦桑的冰棺。
“桑桑,看,我给你和小桃报仇了。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没几天,崔令容的兄长崔令寻找上门,满脸憔悴道:“荣儿失踪,是你做的。”
并非质问,而是笃定。
谢闻璟不说话,专注剥着莲心。
盛夏快要过去,他得赶紧把这批莲子糖做出来,秦桑最爱吃。
崔令寻深吸一口气:“牢里那些狱卒统统被处决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容儿骄纵惯了,冒犯你的……妻子是我崔家行事不周,我愿代崔家道歉,任凭责罚,只求你把容儿交出来。她自小娇生惯养,受不得惊吓……”
谢闻璟忽的笑了一声。
“你崔家女高高在上受不得惊吓,我妻子只是一介商户,她的婢女只是卑贱下人,便可任你崔家随意欺辱是吗?”
崔令寻咬牙:“你何必咄咄逼人!人各有命,生来便有贵贱之分,你乃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子,难道是今日才知这世道如此吗?难道你就不曾恃强凌弱,不曾以权压人!”
“我妹妹虽然骄纵,但对你向来痴心一片!你看不上她,反而宠爱一个卑贱女子,叫她如何甘心!”
“她不过是做了所有上流勋贵都会做的事。阶级有别,你难道非要为了一个平民与贵族为敌吗!”
谢闻璟顿了顿,擦干净手,慢条斯理走到崔令寻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你说得不错,人有贵贱。哪怕同为勋贵,也有高低之分。”
“如今我高你低,自然该由我恃强凌弱,以权压人。”
“你!”崔令寻瞳孔骤缩,看到谢闻璟眸中冷戾之色,知晓他不是放空话,当下软了语调,“此事是我崔家之过,崔家愿竭力弥补小侯爷!只盼小侯爷高抬贵手放舍妹归家,崔府满门感激不尽!”
谢闻璟看了他很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回去吧。”
“你妹妹会回家的。”